李国楼来到宝芝房时，只看到民团的人在拆门口的高台，表演结束那些民团成员依然次序井然。旁边东瀛洋货店的山本二十七看见李国楼翘起大拇指，赞许大清人开店有高水平，是小日本的榜样。</p>
李国楼彬彬有礼的回礼，做了个请势，邀请山本二十七早点进入宝芝房吃饭。</p>
山本二十七扬声道：“小李子，是晚上那顿，现在没有我的份。”</p>
李国楼脱帽致歉，含笑着走进宝芝房。</p>
那巴子猴急样，不给李国楼和朋友们打招呼的机会，急道：“快点上楼去，我干爹来捧场了。二奶奶带着娇凤楼的歌姬应付两人呢。”</p>
李国楼一下没有反应过来，问道：“那巴子，你的哪个干爹，是宫里那位，还是六部的长官？”</p>
那巴子骄傲的白眼道：“六部的几名干爹，只是嘴上叫叫，没有送上帖子。我的正宗干爹只有一个安德海，御前大太监安公公。”</p>
李国楼脸色一变，露出奴才样，嬉皮笑脸道：“还有一位是谁啊？”</p>
那巴子瞥眼道：“我干爹的小弟李莲英，怎么样我的面子比你大吧。”</p>
李国楼急吼吼蹬楼，问道：“那巴子，我要换衣服吗？”</p>
那巴子大哥教训小弟样，喝道：“小李子，换什么衣服啊，我早就向我干爹说了你的德性，他们还想看看新鲜呢。”</p>
李国楼转头道：“别叫我小李子，还是叫假洋鬼子吧，正宗的小李子在里面呢。”</p>
那巴子道：“告诉你，李公公还算正人君子样，喝花酒样子还行。我的干爹没有正形，已经在解人家小姑娘衣服，你不要吓一跳。”</p>
李国楼回道：“人家是卖笑的，再多的男人面前也脱过，你自己少见多怪。”</p>
那巴子咕噜道：“我还是只童子鸡呢，哪能和你比。”</p>
“你说什么？”李国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p>
“没什么！让我想想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哦！你在这里等等，先和你的兄弟聊一会儿，我先去给两位大佬开房间，省得待会儿干爹说我办事不利。”说完那巴子急冲冲又下楼了，撩着锦袍飞奔，好似军情紧急。</p>
谢秀珠笑眯眯从翠云阁走出来，急忙关起门，恰好看见李国楼两人相视一笑。李国楼问：“小六子还行吧？”</p>
谢秀珠低声道：“我在里面男人放不开，小六子能应付，他已经是江湖老手，他放开了，李公公也就放松了。懂吗？”</p>
房间里面发出娇笑声，打情骂俏的声音和丝竹音乐声伴随而出。歌姬都是有手艺的人，喝花酒是讲究情趣，搂搂抱抱亲亲摸摸，就是不到最后一关。最高级的歌姬是卖艺不卖身，恶狠狠斩客，人反而觉得到了一种更高的境界。</p>
两人走到回廊拐角处，贴面亲吻一下，李国楼说道：“你呀，还是喜欢做老本行，看你兴奋的样子。”</p>
谢秀珠口气不满道：“还不是为了生意嘛，有了这两位贵主，整个京师做古玩生意的人，都做不过我们家。”</p>
李国楼道：“安公公太贪心了，这种人长不了，还是小李子名声好一点，待会儿看我的吧。拍马屁的功夫小六子不能和我比。”</p>
谢秀珠点头道：“是啊！安公公说看中一处宅子，要我替他买，比你买的那栋还贵，我还没有答应他，吊吊他的胃口，待会儿让你做大拿，也好让你出人头地。”</p>
李国楼苦着道：“我说过不向耶利亚借钱的，又要我开口吗？”</p>
谢秀珠笑道：“耶利亚正在兴头上，随便给你拿捏，以后对你没有兴致了，就没有这么好说话，我会替你翘边的。”</p>
李国楼道：“我想做好人，可坏人不让我做，你太坏了，家里的人都被你带坏了。”</p>
谢秀珠嗤嗤笑道：“傻瓜，我看重你就是因为你骗人不眨眼，你的朋友没一个是清高不要钱的人，等哪时你交到淡如水的君子，我就会变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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