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善战人之势,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势也。
池卫,心中有点小小忐忑,并不妨碍他有着泰山崩于眼前而自若的气势。
这些,对于他这个从年纪轻轻就出来闯世界到如今二十多年过去的成熟男人来讲,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
肖云挑帘进来,脸上不再是先前的那样的张扬,骄傲;而是在灯光映衬下显得有点出乎意料的安宁,和恬淡。
不过,池卫还是在潜意识里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说不出来的,让人有点悬心的慌乱。
“池哥,我坐下来和您聊两句,不介意吧”
他还是惯用了以往的说话方式。
本来,两个人以前因为其顶头上司陈峰的关系,就经常碰面,彼此之间还是相当熟络的。如果不是发生了针对亦淅的那件恶劣之事,池卫为着心疼的缘故;对他,倒无太多的恶感。
“当然请坐。”
人家以礼相待,自己当然要以礼回应。池卫,很正常地向对面的位子伸出了相让的手势。
随后,招呼外间的服务员,新添了一套餐具和酒杯。并且,亲自欠身给对方斟了杯红葡萄酒。
“谢谢。”肖云点了点头,朗声道谢。
“不知,肖助理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只是刚刚听说池哥似乎也对方亦淅产生了兴趣他现在是你的人吗?”
肖云,好像是费了很多脑细胞,斟字酌句地想要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这让池卫觉得有几分滑稽——他不是方亦淅的监护人,方亦淅也不是他购买的私人收藏。肖云用了这般议价的语气,无形当中既贬低了心中所爱之人,也是对于他为人的另一种轻谩。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这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我和方亦淅是投脾气的好友,可谈不上谁是谁的?!肖助理这话,我不太明白。”
肖云依旧镇定自如,未见明显的情绪起伏,“池哥不惜要拿千万身家去绑住一个方亦淅,恐怕不是好朋友那么简单吧”他,灼热的目光,深深地注视着池卫清汤寡水的面目,说道:“大家对亦淅的心思是一样的,何必还来欲盖弥彰的一套?”
“哦?”池卫发觉这事越发有趣了,肖云在此大言不惭地向他示威和亮着不太明朗的底牌;就似真有那个实力和条件,与他一较高下。
于是,他愉快地笑道:“那我倒要听听肖助理有何高见啦请你直言不讳好了。”
“我想要方亦淅——”
肖云不假掩饰地,非常痛快地说到了重点。态度认真,坚决,没有一丝退让。
池卫,不受控制地,心脏产生仿若45级破坏性的震感。其实,这也算是早在他意料之中。
假使不是因为对于方亦淅着迷得昏了头,又遭到了激烈的反抗;以肖云以往的做事方式是不至于在冲动之下,干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的。到后来,自己也付出了堪称惨烈的代价。
只不过,他的那种近似于“s”的分裂人格做出的凌虐行为,对方亦淅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也让人感到深恶痛绝。
“然后呢”
池卫优雅地握着酒杯,眼底探究的发着光,像是深海探测的机器——直照射进对方的心底。
“我知道,我没有那个实力,和财力和你竞争。但是,我手里有足够的证据,可以毁了方亦淅”肖云,停住了话,看向池卫略有惊骇之状的眼神,继续说:“美好的东西,毁了就太可惜了。不到最后一步,我是不会这么做的。我的条件很简单:五百万。我把手里有关方亦淅见不得人的东西卖给你。有了它,你可以一辈子没有后顾之忧地拥有他。你想要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随你搓扁揉圆”
面前的这个人:可憎、可厌、可恨妄图利用他人的短处,进行不知廉耻的敲诈!如此肮脏的做法,恰是他平生最恨的,也是最瞧不起的。
盗亦有道,有所为有所不为。
肖云只看目的,完全没有底限。
“就五百万?这么简单。”池卫的脸上,还荡漾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