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拉住洛天泽的手,问道:“父王,你的百合花开了吗?”他生气说道:“小孩子,不要乱说话。”贺兰委屈道:“我只是问问花开了没有嘛?”“你再问,父王就不理你了。”贺兰立即闭上了嘴,追着他在草原上奔跑,草原不是青青的,却是苍凉的黄色,黄色。跑着,跑着,父王不见了,贺兰惊恐的四下寻找,叫着,叫着:“父王,你在哪里,等等贺兰。”可却没有回音,没有回音。
泪水从眼角溢出,“父王!”她紧紧的抱住他,嚷着:“父王,父王,不要离开贺兰,不要离开贺兰,以后贺兰再也不惹你生气了,贺兰一定乖,一定听你的话。父王你不要离开贺兰,不要离开贺兰,贺兰真的会乖的……”哭着,叫着,泪水浸湿了他的衣服,他不说话,只是任由她哭着,喊着。
突然她抬头吻住他,叫道:“父王,从今之后,你只是贺兰一个人的,只是贺兰一个人的。父王,你亲亲贺兰吧!一次也好!”莫修罗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他知道她发烧已经出现幻觉了,可他还是张口了嘴,吻住了她,慢慢的亲吻。
热吻中,温度慢慢的退去了,莫修罗靠在车里望着她,他的心里此时只有两个字“**”,那个死去的王爷和自己未成年的女儿**了,可她的痴语又不全是,他迷惑又不敢接受,或许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贺兰醒了,头痛的厉害,摇曳的车里,他又端药给她,她痛苦的喝了药,然后问他:“我怎么了?头怎么这么沉?”
他默默的说道:“你发高烧了。我们正赶往魏源,希望早一点到魏源给你请最好的大夫。”
头还是痛,贺兰摸了摸嘴唇,轻轻的说道:“我做梦了,没有乱说话吧?”他摇摇头,说道:“没有,什么也没有说。”然后头也不回的下了车。
贺兰靠在车上,头脑清醒了很多,可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偎在车里,身体缩成一个团。来抗拒所有的未知,然后又昏迷过去。
贺兰一直都处在半昏迷状态,直到晚上凉凉的风才把她吹醒。又是露营,但比上一次好,有了帐篷。他小心翼翼的端着粥给她,她没有用他喂,自己努力的吃了几口,可肚里虽然空无一物,但依旧吃不下。他又端来药,贺兰伸手将药推到一边,冷冷的说:“我没有病,你要毒死我吗?”
他闭上眼睛将药喝到嘴里,按住贺兰都灌了进去。狠狠拍着她的后胸,贺兰剧烈的咳嗽,药却都进了肚子,怎么都吐不住来。她气的大骂:“你给我滚,滚。”他看都没看她,走了出去。嘴里浓烈的中药的味道,让她有种呕吐的感觉。
贺兰的眼角流下了几滴眼泪,如果死了这个世界是不是就安静了,没有战争,没有争斗,没有血腥的杀戮。只有父王,你离开我已经有十天了,可我却觉得已经过去了十年,痛苦漫长。
他掀开帐帘,端来了微热的开水,扶她喝下。她已经没有了反抗,像一只受伤的小鸟,在风中飘零。
深夜,厮杀的喊声将贺兰震醒,外面火光通红。贺兰心中一惊,这是怎么了?静阑的军队是不会在这里出现的,也不太可能是魏源自相残杀,难道遇到土匪了,想到这里贺兰钻到床下躲藏起来。
没过一会,有人闯了进来,大声叫道:“郡主,郡主。”贺兰没有出声,然后那人对着外面喊道:“人没有了。”
然后又一个声音传进来,“贺兰,贺兰。”是莫修罗,贺兰立即大叫:“我在这。”然后从床下钻出来,他抱起我,愤怒的问道:“刚才怎么不出来?”“那人我又不认识。”他没有再听她解释,背起她就杀了出去。
出了帐篷贺兰才看清,外面已经是死尸遍地,魏源这方面明显在劣势,修罗背着她向外冲,但土匪却越来越多,不对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土匪呢!附近的山里是有一些小土匪,打家劫舍,可他们吃了豹子胆也不会敢打官兵的主意啊!而且他们只杀不抢啊?
魏源这边渐渐抵抗不住了,修罗的剑所到之处一定是会有几个人倒下,贺兰紧紧的搂住她,她可不像用他们陪葬。
“哥!”莫子夜在一旁大喊着,“哥!他们的目标好像是你……”怎么会是他?“……背着的妖精。”都打的死去活来,莫子夜竟然还不忘骂她是妖精,贺兰气的大叫:“你给我闭嘴,我才不是妖精呢!”
对面的人里,竟然传出了笑声,然后一个清脆少年的声音划过夜空,“谁也不能伤了那只妖精。”
“我不是妖精,谁要是再说,本郡主就杀了他。”趁着嚷嚷,魏源的部队都聚集到了一起。
很多年之后,他也没有忘记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他还是会对她说:妖精,上朕这来。贺兰会很鄙视的瞪着他,然后他会说:那朕到妖精这里来。
修罗的剑下又一个人倒下,他们却被包围了,对面依旧是少年的声音,“把妖精放下,我们就放你们走。”
“她是我们抓来的人,凭什么给你们?”莫子夜竟然说她是被抓来了。
“本郡主才不是被抓来的呢!”贺兰反唇相讥。
“不要闹了。”莫修罗愤怒的嚷道。
“哈哈,本少爷可不管是怎么来的,今天我就要带她走。”少年终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借着燃烧的火光却看不清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