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能使鬼推磨,锦春买通了门房,一刻钟未到,就回来禀告,道:“公主,是刘公头?”贺兰这话刚出口,身后就有人说道:“齐宗尚上任的宰相。”
身后有人贺兰竟然没有发现,但此人一张口说话,贺兰明白了,跟屁虫,一直跟着她们。说话这人,不是别人,还是陈武。
贺兰没有回头,自言自语道:“八年前,我还在京城的时候,据说刘显的舅舅就是当朝宰相,难不成就是这个孙家?”
贺兰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向大门而去,武子连忙拉住她,低声劝道:“太子进去了。你这身打扮,想把太子殿下气死吗?”贺兰低头一看,衣服是有些寒酸,气鼓鼓的被武子拽回了万福客栈。
刚换好衣物,武子就将一封密函递给贺兰,贺兰展开一看,竟然是洛天佑发过来的。只见信上端端正正的印着一行的小楷,笔调端庄。
贺兰公主,一别数月,别来无恙?闻公主入京,佑甚是挂念。今吾皇宣佑入京,家父之事,恐朝廷多有变化,代请明示!佑敬上。
贺兰见了上面的笔迹,却是洛天佑的,左右上下翻看着密函,没有异样,可心里不觉狐疑,他为何要征求她的意见?随即微微一笑,心中暗想,难道他还挂念着儿时的事情?
“笔墨纸砚。”贺兰朱唇轻启,锦春便开始研磨,武子铺好回函。
贺兰不想多说,龙飞凤舞间,只留下一句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署名洛贺兰。
将墨迹吹干,亲封上封条,丢给武子。武子收了密函,下去安排。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昨天是未央世子洛天觞,今日上午是前宰相孙伟仁,下午是新封的怀远郡王洛天佑。待大家都涌到京城。真不知会热闹成何样?
洛贺兰心里盘算着。猜想二哥洛明轩多半也是观望。现在最愿意出头应该是大哥洛明聪。大旱之年。这位腰缠万贯地男子。出点血也是应该地。可又一想到他那带着危险气息地父亲。贺兰从里面有些恐惧。
洛明恪和刘显都不在客栈。自己又不能出去。贺兰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吃饭呢?施粥地事情记忆犹新。憋闷了一个下午。
洛明恪和刘显又是很晚才回来。二人刚刚上楼。贺兰就将暗藏地几个枕头飞过去。口中还骂着。“去看美女。怎么还知道回来。在孙家住啊?”两个男子听见是她发嗲。心中暗笑。可刘显比不了洛明恪。不敢表现在脸上。只能默默地藏在心里。洛明恪嬉笑着环抱住她。“才一日。就不听话了?”“讨厌。松开我!”黑暗里两个人嬉笑在一起。刘显借着微微地夜色默默地回到自己地房中。他不敢与她亲近。对面地男人是太子。国家地储君。公事两个人可以不分彼此。可是对待贺兰地事情。两个人同样地缄默。他们都是含蓄内敛地人。他们都不善将自己地感情表达出来。或许两个人对待感情都是被动地。在被动中。或许总有一天会被伤地体无完肤。
贺兰睡了。躺了洛明恪地怀里。可她真地在他身上找不到爱莫修罗地那种感觉。那种别离时地撕心裂肺、荡气回肠。或许他有地只是这份轻柔和小小地霸道。让贺兰不禁想起了远在静阑地云渊。还有三个多月。他应该就要做父亲了。或许很多年前。他对她地感觉。也就宛如一个男人对自己女儿地偏爱。娇惯。溺爱。只是他不懂。她也不懂!
而如今她与洛明恪是怎样地感情呢?或许洛明恪生在帝王家。缺少家庭地温暖。时时刻刻存在紧张之中。可她在不知不觉成了他可以避风地港湾。让他休息。在她地身边。他睡着很香。他将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在她地怀里。相互依偎。
屋子里突然铃音大作。这是武子按照万晋地嘱咐设计地机关。洛明恪伸手拽出枕下地宝剑。将贺兰护在怀里。刚刚睡得那么香。可是瞬间就转变成了戒备地状态。可见平时地小心。铃音并没有停。同时一个柔和地男音响起。“兰儿。没想到你地房间还有这种机关?”“舅舅?”“是我!”男子在淡淡地月光下温和地答道。“这个男人。应该是太子殿下吧?”
“梅傲冰?难道是你?”洛明恪的声音竟然是颤抖的。更让贺兰难以理解的是他们竟然相互认识!
梅傲冰轻轻一笑,语调充满了危险,“太子殿下,你跟你父皇能活着,可真是不容
“多亏舅舅手下留情。”洛明恪渐渐的平和了语气,可手中的宝剑却握的更紧了。贺兰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用力摇着洛明恪的肩膀,“哥,你们在说什么?”他伸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际,却安慰道:“乖,没事。”
梅傲冰忍不住一声冷笑,“洛明恪,洛明恪啊!你拿兰儿当挡箭牌难道我就会放弃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