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若有所思,大夫人却说:“可有证据?”安若然示意丫鬟呈上证词,证物:绳子,剪刀。证人:小丫鬟。
老夫人接过证词过目以后,给老夫人说了什么,老夫人开口道:“大儿媳妇,你看看吧”大夫人也接过来看了看,心里冷笑,她倒是小看了这个贱丫头,小小年纪手段还挺高明,不过她却不惊讶,作为嫡长女,从小就开始被教育如何对付姨娘和庶女,与夫君和长辈相处之道,以及打理府中庶务,所以心机、手段从小就培养了。十岁按照嫡女已经有十七八岁的成熟了。所以她并不惊讶三小姐的手段不该是十岁孩子有的。只是惊讶谁教她的,她可是清楚这些年这个贱丫头过的是什么生活。
不过再怎么成熟也是嫩了些,终究不是她的对手。
小丫头被押进来,抬头看见大夫人身边跟着的老嬷嬷,心里一寒,对上大夫人意味深邃的眼,心下了然。
老夫人身边的嬷嬷示意她开口,小丫鬟大哭道:“老夫人,冤枉呀,三小姐起床吃完饭,就想坐秋千,本来三小姐身子就弱,奴婢们想劝说,但是三小姐脾气很大,奴婢们不敢多话,做好了秋千,三小姐逼着红霞姐姐去坐,红霞姐姐说身上不舒服,三小姐却拿卖身契威胁她,无奈,红霞姐姐忍着不适坐上去,可是三小姐还是不放过红霞,让男仆最大力气去推,推的太高,太快,红霞又惊又吓,从高空摔下,当场死亡,奴婢们虽然都是下人,可是也是一条人命,三小姐如此草菅人命,让做下人的心寒和害怕,本来三小姐在院子里威胁发卖奴婢,奴婢为自保暂时同意她的各种威胁,如今见到了老夫人,冒死求老夫人做主,为红霞做主。”大夫人笑着说:“三小姐是不是怪母亲之前罚你关入柴房一夜,如今拿母亲送去的人撒气!”话中无意有给她戴上不孝罪名。
大小姐也温柔的开口道:“祖母,您常常教导我们善待下人,祖母也仁慈从来不烂杀无辜,可是三妹妹如今狠毒的杀了自己的大丫鬟,还威胁丫鬟配合她,如此心机和人品,传出去,外人以为我们府中小姐都是这般凶悍狠毒,那么以后孙女们的前程可就断送在庶妹手上了。”大小姐棉里藏针的话,让老夫人听了直皱眉头,确实,如果传出去会有损尚书府清誉,也会影响尚书的女儿的前程,小小一个庶女,和这些比起来确实微不足道。
于是她刚要开口,外面传话“老爷下朝回来给老夫人请安来了”
老夫人面露喜色连忙道:“快快有请”在屋里的姨娘们都含羞带怯,期待见到老爷,大夫人扫了一眼姨娘们,脸上一寒,都是贱货,早晚把你们收拾干净!
大老爷安乾誉是当朝尚书,刚下朝风尘仆仆赶回来,一进门就听说三丫头的事情,也很好奇就过来老夫人院子了。
众人拜见老爷后,各自坐好,给老爷留了靠近老夫人的位子,安乾誉望着跪在地下的三女儿,目光一震,大夫人暗叫不好,果然安乾誉走下来,拉起来三女儿,仔细打量,就是芊芊的缩小版,不由得鼻子微酸,眼角湿润,低沉的声音夹杂些许难以查觉的哽咽“若然是吗?你可好?”安若然看着眼前的三十左右的男子,本主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的扑到他怀里,她低低的唤着:“爹爹。”安乾誉的心一下子化的很软很软,他和芊芊的孩子,叫他爹爹。他目光柔情似水,仿佛看见了爱闹小性子的芊芊在他怀里撒娇,这种感觉不是不想念,这么多年的缺失没有减弱半分,反而如同毒药越来越深。他搂住怀里的孩子,拍拍她的背,一切有他,他再也不会让自己和心爱的女子的孩子受委屈了,之前都是他的错,不该沉浸在悔恨和怨恨中,好在孩子没有怪他,也安然的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