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用钥匙“咯嘣”打开门,推门而入,有些灰尘飘落下来,阳光下格外显眼,安若然用手挡挡,绯香递给她帕子,安若然摆摆手不要,苏漫漫用爪捂住鼻子,跟着进入,房子很大,有三层,古朴大气,桌椅都是陈年楠木,一看都是耐用的,楼梯是沉香木制的,走起来闷重的“蹬蹬蹬”的响,并不刺耳,雅间有屏风,榆木的座椅,坐软榻,棋盘,茶具,花瓶,饰品点缀,房间有的一排面向街道,有一排面向后院,如今后院枯草丛生,可见昔日的百花争艳的丰茂,主人家花了不少心思,安若然觉得很值,二十两真的很值。
一楼有柜台,柜台后面有很高的木架,便于存档很多东西,安若然看看四周,又岁老人进了后院后厨,后院到后厨有很长一段距离,杂草丛生,随着老人进了厨房,厨房的用具还在,只是十年了有些破旧,需要重新置办了。
安若然溜了一圈,感觉很满意,和老人一起去了市监司,一起包了租借手续,一切办妥了,老人家祝嘱咐她们小心使用,安若然笑着应下,她问老人家道:“老大爷,听说您以前是掌柜?如今不做了,如何维持生计?”老人叹息一声道:“主人家糟祸后,老朽无儿无女,以前还可以帮别人写写字,算算账,如今老了,有些有心无力了,要不是今天承蒙小公子租借,老朽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
安若然有些可怜老人,他满头银发,佝偻身子,虽然手脚灵活,但是已经到了风烛残年之时了,又无依无靠,为了主人家守了房子一辈子,她想了想,有些主意,问问老人。
“老大爷,您看,您做过掌柜,要不,我们开业时,您过来帮帮忙,调教管理一下小二儿他们一些的下人,我会按月给您月例银子,一来您可以看着,让大伙对酒楼物件小心点使用,减少店里物料的损坏,二来您也可以多活动活动,赚点生活钱,我不要老大爷做什么,就只需要盯着店里小二管管,账目我让别人做,不会累着您,您看……?”
老人知道这丫头心善,想给他找份事儿好让他生活有所依靠,却不明说,顾及着他的面子,就冲丫头这一点,也愿意帮她看着点,多操着心,毕竟一个半大孩子做生意,着实不容易。
老人点点头,安若然她们笑着和老人告辞。
回到尚书府,丫头传膳,她吃过后,和漫漫下棋,漫漫脑子好用,下棋已经秒杀她了,她突然想了个主意,如果在酒楼开设棋舍,专门供人玩乐,她也可以把跳跳棋,等如今的新鲜玩法交给漫漫,让他坐镇,来迎接下棋高手的挑战,打响酒楼的知名度,恩,有空问问漫漫的意见如何?
这时漫漫看着她又走神,一下子吃掉她好多棋子,贼笑道:“今晚,他会来!”安若然一下子惊的站起来,也不下棋了,她知道他说的“他”是谁?真的吗?她激动的有些不知所措,赶紧跑到卧室,用铜镜子看看自己的衣着和发饰,整理一番后,又用平时不用的红纸印染唇瓣,刚出去就被苏漫漫嫌弃地说:“你是吸血女鬼吗?嘴巴太可怕!你想吓死他,还不快抹了去!”安若然用眼睛瞪了瞪他,绯香赶紧上来,拿着棉帕子给她把唇胭抹去大半,留了一点,让唇瓣看起来饱满嫣红,安若然拿着铜镜看了看,很满意,对绯香笑了笑,绯香明白小姐的心思。
红毛走了好多天了,如今扑哧翅膀飞在黑夜里,如红色流星一般,速度惊人,飞到梧桐苑,落到漫漫肩膀上,安若然过去想和它“亲近亲近”,红毛吓得退退退,最后退到漫漫的头上,爪子踩不稳,看着安若然一步步走近,红毛站在漫漫头顶,爪子动来动去,抓的苏漫漫有些躁,伸手就想拉它下来,手还没碰到它,突然感觉到头上“多了”点什么?然后它飞走了,他头上出现一小坨白色的‘’,苏漫漫心里暗道完了,这个死红毛不会……!安若然却笑得肆无忌惮指着他头顶说,“哈哈,一坨屎,哈哈……”
苏漫漫:“……”瞬间石化!
“啊……”他疯一般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安若然笑道肚子疼,红毛无辜地躲在角落里,知道自己干了蠢事,不知所措,黑亮的小眼睛盯着安若然,翅膀抱着身子,卷缩着不安。
安若然边笑边让绯香她们赶紧烧水打水,让漫漫那个洁癖鬼沐浴。
丫鬟下去后,只有安若然和红毛在屋里,红毛在角角落局促地躲着,安若然睨了睨它,让人把笑芙喊来,给红毛准备肉吃,笑芙端着肉丝来了以后,红毛绕着半弧离着安若然远远走过去,吃自己的食物,跟着了尘在圣水寺吃了很久的素食,如今它就是怕安若然,也要迫不及待去吃了它的大肉餐了。
正当笑芙喂着红毛吃的欢快,了尘从黑夜的幕空里,踏步而来,安若然的心突突直跳,看到院子里除了笑芙,和去烧水的娴月绯香,其余人都昏倒在地上了,果然和漫漫师出同门,这用毒手段有一拼,自古医与毒共生,更何况他们的师父药王是亦正亦邪,根本不按常理,医药毒药他都兼具。
安若然站在原地愣愣的不知道怎么做,了尘来到她面前,好闻的檀香也随之笼罩她,她深深吸一口气,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