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侍凤虽然也没想到小茯苓竟然会有如此的举动,但是这些人中只有自己和她相处日久,感情颇好,而此刻又见燕茯苓神情紧张,单薄的身体微微颤抖,眼巴巴向自己祈求原谅,心中一软,心想虽然她是有意欺瞒,偷走了血凤石和村正刀,但是毕竟是寻母心切,可怜她的经历,心中更是不忍,见青鸾公主语气已经有些不善,便来到青鸾公主近前,说道:“殿下,虽然小茯苓之前有些欺瞒之举,但是念在她一心寻母,并无歹意,再加上身世可怜,既然她已经认错了,希望公主网开一面,莫要再责备于她了。”
在场众人此时都如姜侍凤一般的想法,因此姜云飞也上来说道:“是啊,王驾千岁,公主,小茯苓虽然有些出格之举,但是她小小年纪,希望王爷和公主就莫要再追究她了。”
渤海王文寅风也有所感,尤其是青鸾和凤翎二女的娘亲已经去世多年,每逢忌日,青鸾凤翎都会祭拜亡母,从未间断,儿女思母之心,乃是人之常情,又念及燕茯苓尚不知道母亲业已亡故,心中也是感慨,因此就想下令不再追究,说道:“既然如此,念在你年龄幼小,却有一片孝心,孤……”
下半截话尚未说完,就听青鸾公主突然高声说道:“父王且慢,此事尚有疑点,等真正弄清楚了,再赦免也不迟。”
青鸾公主此言一出,众人更是诧异,姜侍凤见青鸾公主面色平淡,眼睛却一直盯着燕茯苓,语气不善,刚张口叫道:“殿下,”就见青鸾公主轻轻摆了摆手,意思是不让姜侍凤再行讲情,虽然姜侍凤心中满是不解,但是公主有命,自是不敢违背,将下面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就见青鸾公主眼睛盯着燕茯苓,一字一句地说道:“唉,看似你小小年纪,竟能心机如此之深,这套说辞编的可谓是天衣无缝,无懈可击,如果不是你自作聪明,漏了马脚,我们真会被你欺瞒过去了,你究竟是什么人?和那闹海蛇王一般,来我渤海,图谋千翼凤,究竟目的为何?”
这一番话,把在场的人都震惊了,目光都齐刷刷的望着青鸾公主,那燕茯苓此刻也睁大了两只眼睛,眼泪又在眼眶中滚动,语气惊慌地说道:“大姐姐,你说什么?我不明白,我就是海孤村的燕茯苓,我妈妈叫姜美娥,我之前慌话就是为了找到凤凰好能让凤凰帮我找到妈妈啊?你说的那什么闹海蛇王是谁?我不认识啊?”
青鸾淡淡说道:“你还想继续演下去吗?真是好悬就被你这楚楚可怜的样子骗了,如果真如你所说,以你小小年龄,身弱无力,就算能在这黑夜大雨之中来到凤冢,又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杀死凤冢前的守兵,又能开了这千百年来无人能开的凤冢石门,却说自己是一个海边孤村的未笄幼女,说来谁能相信?”
燕茯苓听完,依旧是怯生生说道:“大姐姐,我真的没骗你们,你想我不过一个孩子,如何能杀了两个大人呢?我方才来的时候,就见他们两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周围都是血,我当时也吓的不行,根本不敢靠近,慌忙捡了一根还未熄灭的火把,就一口气跑进来了,这才来到这石门前,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当时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打开石门,只是听那两个人说有血凤石和村正刀就能找到凤凰,而且我们渤海不是一直流传着剑落石开,凤翔渤海的这句话吗?我这才试试,本来是想用刀去砍那石头凤凰的,但是那凤凰太高了,我够不着,结果刚好砍到那个石头乌龟上面了,谁知道这石门就这样开了,这不正是那个剑落石开,凤翔渤海吗?大姐姐,你相信我,我真的没再骗你们了!”说着眼泪就又流了下来。
姜云飞见燕茯苓又哭了起来,心里对青鸾公主的不依不饶颇为不解,便对青鸾公主说道:“殿下,那两具尸体伤口撕裂,并非是刀剑形成的细长割伤,应该是一种特殊的兵器所致,而且两人腹内肠肚尽碎,一看就是出自武功高强人之手,殿下看这小茯苓,尽管她有村正刀,但是那伤口与村正刀并不吻合,更何况她身小力单,弱不禁风,如何杀得了两个手持利刃的宫廷近卫呢?真凶应当另有其人,至于这凤冢石门,或许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剑落石开,凤翔渤海,因此碰巧了开了这石门,我觉得小茯苓不似说谎。”
旁边文寅风也说道:“是啊,青鸾,孤也觉得如此,尽管这燕茯苓心机胆识是有些超越常理,但是或许与她自身的经历有关,尽管其中还有些疑问,但平日里你不是最喜孩童,常说童言无忌吗,她年岁幼小,这等情形下能说的清楚,大致合理应该就是真的了,怎么今日反倒是你一反常态,如此多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