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看去,说话的正是看起来正气凛然,成天一副道德君子模样古松。
“勾栏老板?”杨华有些迷惑,“说说。”
古松:“也就是我以前在开封的一个故人,前一段时间,朝廷抢劫民间财物凑钱时,他就破产了。后来又被东京的浮浪子弟抢了一次,院子也被烧成白地。活不下去,跑相州来投奔我。这人有些机灵,将军可就近看看,如果能用,不妨给他口饭吃。”
“这人不会是你亲戚吧?”赵明堂讽刺地笑了一声。
“是。”古松倒不避讳,落落大方地回答说:“是我的一个堂伯。”
“果然。”
不想再看到他们两人斗嘴,杨华站起身来;“就这么样吧,大家把任务分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鬼扯这些没用的东西。古松留下。”
“散了。”赵明堂站起身来,众人也都拱手告别。
“别告诉我你只想为你那个什么堂伯找口饭吃。”杨华盯着古松:“你古松拿的赏赐也不少,要想救济一个穷亲戚还是很简单的。说吧,那人有什么本事?”
古松回答说:“我那个堂伯是个勾栏的老板,其实主要本事是让人开心。”
“娱乐业啊,好象我龙卫军没那个钢性需求。”杨华淡淡地说。
“将军此言差也!”古松笑道:“我也是看他有几分机灵。本想发展他进军统司地。不过。他地院子已经毁了。就算进了军统。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不过。将军也小看这种勾栏老板了。从搭棚子到组织歌妓献艺。哪一场不是大笔银钱过手。每个棚子看客多达千人。少则五百。要想居中组织、协调好。不是一个人物还真弄不下来。”
杨华经过古松这么一提醒。猛然醒悟。是啊。我现在正缺人才。这家伙不就是一个人才吗?
北宋勾栏是艺人们演出地场地。勾栏。本指勾栏地栏杆。设于瓦子之中。以歌舞表演为主。东京城内共有十个瓦舍。每家瓦舍中设有五十多座勾栏。一般来说。每个勾栏老板都雇佣了十来个下人。日常还得同歌妓、观众。已及相关产业地从业人员打交道。没点能力根本混不开。
这有些像后世娱乐业地巨头。
如果这样地成功人士不是人才。那么。什么人才称得上人才呢?
“此人人品如何?”杨华还是有些不放心。
“很差。”
“差到什么地步?”杨华有些好奇。
古松笑道,“此人发家倒有一个故事。他以前是东京的一个破落户,成天以耍钱为生,饥一顿饱一顿。后不知怎么得勾搭上了一个良家妇女……没几日。那妇人的丈夫暴毙……”
“好狠,估计是他下地手。还有呢?”杨华正在看帐本,上面的钱财往来数目巨大。看得他头昏眼花。
“倒不是他下的手,衙门去验过尸,说是心上本就有病。”
“原来是被气死的,心梗阻……后来呢?”
“后来,这家伙就骗了那妇人的家产,在东京弄了个小小酿酒作坊,日常到勾栏瓦舍贩卖为生。”
“哦,还算有些事业
“不过,你也知道东京那边酿酒的人也多。竞争激烈,他家酿地酒味道也差。开不了几个月,竟赔得要当裤子了。”
“后来呢。”杨华来了精神,竖起耳朵。
古松:“他心头那个急啊,一连半月没开张,眼见就要撑不下去了。这个时候,他又勾搭上了常去的一家勾栏老板的老婆,竟将人家弄大了肚子。还得意扬扬地冲上门去,找到那家丈夫。说。你老婆肚子里的肉是我的种。这事情怎么解决?”
“这人还真种马一匹,专给人戴绿帽子。而且,胆子也大,偷了人家老婆还敢赖上门去。”杨华不觉骇然:“他这不是疯了吗?”
古松;“哪里是疯了,他是吃准了那家老板好面子。这事还真是有些意思,那家老板也娶了四房小妾,可这么年过去了,就是没为他添一男半女。这下,正房大老婆怀孕。他心中也是怀疑。
可转念一想。总算有个后代,不管是谁的。好歹也有人继承香火。就咬牙忍了,也免得被人笑话。
可我那堂伯不依,跑人家里一坐,孩子是我的,要想解决把你的勾栏卖给我,钱先欠着。否则,我马上去开封府投案自首,我去坐牢,看你以后如何见人。那老板也是没办法,实在惹不起这个赖皮,就将一个勾栏转给了他。反正那家老板有十几个勾栏,舍一个出去遮丑也不觉得心疼。反得了个便宜孩子。”
“好无耻!”杨华拍案而起。古人对子嗣一事看得极重,想来那个老板也只能打掉门牙和血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