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因为工作原因，还要在日本出差一段时间，也不知道什么事，为了应对这种情况，日本总部派了一个日本人临时顶个缺，这个人是山下在日本的下属，叫田中学。
田中学从日本带了大家都喜欢吃的土特产白色恋人——一种白巧克力饼干。这种零食很受众人喜欢，口感甘香，甜而不腻，包装精美，独立成袋，大家分食也很方便。
sk目前处于建厂初期，日本总部经常过来人出差，支援技术部门、采购部门、制造部门，因项目进展顺利，品质部门也已经安排人来中国支援，日本总部的人不少，都很喜欢来中国出差，除了可以买到低价位的奢侈品，还能品尝到驰名中外的中华料理，每个坐在饭店里看着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端上桌的时候，两只眼睛都能放出明晃晃的绿光。
绝大部分出差的日本人都会带来土特产，用日语说，叫“お土产（おみやげ）”——这是众人学会的第一个自认为有用的词汇，朴实且无华。
日本人带过来的土特产一般分为三个等级：最高级别就是白色恋人，带这种土特产的人一般都是部门长级别；中间级别就是日本巧克力，当然这种日本巧克力不能和费列罗、德芙比，基本属于怡口莲级别的，带这种土特产的人一般都是年纪比较大的老担当；最低级别的就是一种类似于爆花的小点心，只有那些级别、年龄很轻的日本人才会拿这种土特产。当然，这只是一般规律，也不乏有那种级别高、年龄大、收入多的日本人拿着几盒爆花来糊弄事的，现在这年头不光爱情不分年龄、不分国界、不分性别，这拉屎捡豆吃的吝啬也是遍布世界各地。
田中学级别并不高，年龄也不算大，还是带了白色恋人，惹得人事总务课的众人一顿褒奖有加，要想取之，必先予之，要想别人死心塌地给你干，或多或少要笼络笼络人心，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更何况只是区区一盒巧克力饼干而已。
田中的到来，解决了廖启望的燃眉之急，不用什么事都向井上汇报了，还得不到明确的答案。
通过这段时间的工作，廖启望发现领导多了，说话的人就多，人多了，意见就多，你一句，我一句，看似每个人都有道理，但只能听其中一个的，这些意见大多数还是南辕北辙的多，总不能拽着这个，还挽着那个。
很多时候，工作是单选题，而不是不定项选，没有意见不是好事，意见太多了同样不是好事。
听了这个的，难免会伤了那个；听了那个的，可能会开罪这个，真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前后为难，左右难办。
同时，经过这段时间人事总务课的“菠菜主义”——汇报、联络和商谈，廖启望发现井上就是一根老油条，说他不认真吧，人事工作从来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说他认真吧，总务工作从来是模棱两可、推挡掩遮。不找井上汇报，自己不能做主，找井上汇报，总是被各种理由拖沓。
井上不说话，说话的人却大有人在，整得廖启望面前个个是领导，却不知道该听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