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渊源朝小童拱手说了声“多谢”,小童回礼后离去。云渊源正待要抬手敲门,这时,从房间里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进来吧!”
云渊源和丁香对视了一眼,伸手轻轻地把门一推,门就开了。房间不大,一个男子坐在窗边手捧棋书正在打谱,大约四五十岁,头发已经花白。他扭头朝门口看过来,表情淡定,扫了云渊源和丁香一眼,又将目光转向桌上的棋局。
云渊源不敢贸然进去,就在门口行了个大礼,“晚辈云渊源拜见黄前辈!”
“进来坐下说话吧!站着多累。”那人便是黄清源,他继续打着谱,似乎对云渊源的到来并不关心。
云渊源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丁香跟在他后面。黄清源对面的椅子空着,云渊源看了黄清源一眼,不敢坐过去。就站在一旁,拱手说道:“晚辈受崔潮之托,特来拜见黄前辈!”
“崔潮?”黄清源停了一下,“是崔师兄的儿子吗?”
“正是,崔潮有事要恳求黄前辈帮忙,但他不能亲自前来。”云渊源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奉上,“这是他写给黄前辈的信,所求之事都写在信里了,请黄前辈过目。”
黄清源放下手中的棋书,接过信打开来看。看着看着,他的脸上露出了惋惜的表情,“晚了,晚了!”又看了一会,便连连摇头,“没想到崔潮世侄走了这么一步。”看到最后,他一拍大腿,“他竟敢如此大胆,把祖上的遗训都抛之脑后了!”
云渊源吓了一跳,心想他肯定是为《尧帝弈经》之事动了怒。
看完信,黄清源啪地一下,用手把信拍在棋桌上,桌上的棋子跳动,棋局顿时就乱了。“唉,崔师兄终究被世俗所累,没有逃过劫难!”
房间里留下一片静寂,过了一会,丁香忍不住开口道:“黄前辈,潮哥哥本来是想亲自来找您的。可当时他在扬州已经身无分文,到山东路途遥远,他担心还没到这,就在路上遭遇不测了。因此,潮哥哥当机立断,决定去参加比棋招亲,是想借关知府之力去拯救他的家人。没想到后来事情发生了变故,他最终也没能救得了他的家人。现在他寄人篱下,孤单一人,恳求黄前辈帮他这一次,潮哥哥必定会感激不尽的。”
“那是不祥之物,他的祖上已经立下遗训,子孙后代都不能再去碰那,岂能儿戏?简直是胡闹!”
“当初崔伯伯让潮哥哥来找黄前辈,必定是知道黄前辈有解救之道。。。”
“他要是早点来找我,我自会尽力而为,也许能救得了崔师兄也未可知。可他自做主张,走了一条旁门左道,现在难道要我违背他家的祖训去帮他吗?”黄清源厉声说道。
“难道黄前辈就对他不管不顾了吗?”丁香为了帮崔潮,心里虽然有点害怕,但却没有就此放弃。
云渊源怕黄清源动起怒来要赶他们走,心里战战兢兢,捏着一把汗。
黄清源没有马上回答,他思索了片刻,才慢慢地说道:“事到如今,须从长计议了。你们两个小娃娃,千里迢迢地来到岛上,先住几日吧!”
云渊源见他神色变得缓和,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多谢前辈!”
“你可一定要救潮哥哥!”丁香又道。
黄清源一看丁香着急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这女娃子,只是要救你的潮哥哥,你是他的相好吗?”
丁香顿时臊得满脸通红,抿着嘴低头不语。
黄清源帮他们俩在岛上安顿下来,陪他们吃了一顿饭,便扔下他们不管,又去研究棋艺去了。
“苦秀才,你说他会帮潮哥哥吗?”丁香问。
“他是潮哥的师叔,应该不会撒手不管的。”云渊源道。
“我们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