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庆民愣了一下,幡然醒悟过来。他马上起身去如厕,等回来的时候,罗庆民已经清醒如常。他重新审视棋局,发现自己刚才下了好几步臭棋,把之前领先的优势都送了出去,变成了稍稍落后的局面。
罗庆民重新制定战术,一点点地把局势又扳了回来。崔潮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好像在奋力抵挡着什么,最终却功亏一篑,败下阵来。
崔潮对自己的表现很生气,他拂袖而起,一下就冲到门外去了。
赖孚军连忙跟在后面去看,只见崔潮走到窗边,使劲地拍了几下窗格,显出又是懊悔又是自责的神情。赖孚军走到他跟前,问他:“崔爷,你怎么样?”
崔潮咬了咬嘴唇,道:“没事!刚才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分神了!”
“还要继续下吗?”赖孚军有点担心。
“下呀!不是还有一盘吗?你先进去吧,我在这休息一会。”崔潮道。
赖孚军迟疑了一下,便进房去了。
崔潮刚才用了《尧帝弈经》上的着法,但用得还不是很熟练。那些着法很复杂,跟现在流行的着法格格不入,要下出来很是费劲。它不单是围棋着法,而且还会使对局者受到周围事物的影响,产生不良的反应。《尧帝弈经》记载了消除这些影响的方法,却很费人体力。钟汉和罗庆民不知内情,自是无法消除。但他们却起身避开了,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崔潮用《尧帝弈经》制造的阵势就被破坏了。崔潮要重新构建阵势,却又难上加难。如果只用普通着法,他是下不过罗庆民的。因此,到最后他力不从心,就失败了。
过了一会,钟汉和罗庆民从房间里出来,拱手对崔潮说,“我们还有些要紧事要办,今天不能下棋了,还请海涵!”说完,两人就下楼去了。
崔潮连忙跑过去想叫住他们,却被赖孚军拉住了,“我留不住他们,只能让他们走了!”
“怎么能这样?不是还没下完吗?这就走了?”崔潮很生气,大声地说道。
“崔爷,你别急,我再跟他们去约。我看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赖孚军道。
崔潮还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他使劲一甩衣袖,便气冲冲地走了。
原来刚才在房里,钟汉和罗庆民两人躲在角落里嘀咕了一阵,然后就跟赖孚军说,“这棋下得很古怪,我们不想下了。”
赖孚军一听就急了,“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下第三盘的吗?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不是我们不想下,实在是下得太费劲了!我们下了几十年的棋,还从来没有下过像今天这样难受的棋。赖爷,实在抱歉!”两人死活不肯再下,然后就自行离开了。
赖孚军也觉得这棋下得很不寻常,他虽然不会下棋,但看双方下棋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他担心会惹出什么事来,便没有强留他俩。
等崔潮离开后,赖孚军结了账,就去找关楚凡去了。他去的时候,关楚凡正在处理公务。等关楚凡空闲下来,赖孚军就跟他说了崔潮今天下棋的情况。
关楚凡沉思了一阵,说:“出现这种情况会不会是因为《尧帝弈经》的缘故?”
“我就觉得崔爷好像用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招数,究竟是什么,我也不大清楚。”赖孚军一边回忆当时的情况,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