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连忙站起来,高脚椅都倒下,她才躲过袭击。
仓促。
脑海里警钟大作,却听不到任何动静。
连风都如此安静。
也看不到。
再次躲过袭击,部曲无比确定一点。
无论来的是什么东西,总之不可能是人。
若是人类的袭击,绝对不可能如此无声无息。
接连不断,她仓促略显狼狈地躲避,她再次确定。
重申,这绝不可能是人类。
仅仅是片刻的大意,她的脸颊就留下细长的伤口,还不断淌血。
深若见骨。
迥异于人类的利爪,某种微又敏捷的物种。速度非常之快,连空气都来不及反应,撕裂出道道真空轨迹难以填补。
眼睛根本看不到,就算她能看到,也大概是追不上它的速度,只能凭借本能预感躲避。
留给她反应的时间极为短暂,动作狼狈仓促,身上的伤势却还是不断累加。
这样被动躲避,势必不可长远,守久必失。
躲避的间隙,她试图推演袭击的规律,看能否提前拦截,争取几分主动。
但一无所获。
袭击来得马行空,较之子弹还要迅捷,偶尔撞到作战服上,带来的冲击也要更猛烈。
虽然暂时还无法击穿作战服的防御,但内里累加的伤势也不容忽视。
钝伤。
体力每时每刻都在减弱。
分不清楚究竟有几只,类似蚂蚁般汹涌的、铺盖地的袭击,却又完全看不见。
快至极点的频率,她的躲避也趋向无效,伤势越发严重。
终于忍不住,她呕出大口大口鲜血,落到地板上。还有指尖也有鲜血顺着淌下,是身体的挫伤,渗透而出的血滴。
冲撞造成的伤势,有时候还要比贯穿伤更加严重,而且难以痊愈。
每次冲撞,她都有短暂的机会,尝试能否抓住它,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怎么都抓不住。
简直就像是撞到空气本身,没有任何形体或能被她抓住的体积。
但那份疼痛却又货真价实,每次冲击都使得伤势越发泛滥。
酒吧里的黑暗如此安静。
无声无息,像是她沉默上演的独角戏,若非身上的伤势,还有不断呕出的鲜血,简直都要以为是幻觉。
早就确认过,清醒的意识反复确认,她不可能陷进幻觉而不自知。
有这份自信,但这自信对于现况没有任何帮助。
没有声音,没有味道,没有形体,不可理喻。
随手拭干嘴角的鲜血,沿着指尖甩落成直线。
虚弱。
很久没有这般狼狈,躲避也开始迟缓,只能承受更多的冲撞。
或许是看到她无力反抗,那些黑暗里潜伏着的事物,无论是什么,也都开始放缓攻势。
像是逗弄玩耍般,时不时才偶尔出手,也没有太用力。
难得的休息时间,场面就这样僵持。
除开地面上,不断蔓延流动的鲜血之外,就像是劣质卡带,不断重复播放相同的画面。
低喘,呼吸逐渐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