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几乎是失魂落魄的离开了酒楼,后面的伙计追了出来,“公子,沐春轩向Щщшlā您这桌没动的席面赏了小人吧?”
辟邪向后摆了摆了手,急步前行。走了几步又急步转回酒楼,直接回房间了。
难道真让自己找到了犼哥的姐姐?
这女子的行为也太怪异了,分明就是有意在惩罚自己,莫非她后悔了,感觉愧对犼哥。
不管怎么说,既然有可能是犼哥的姐姐,那就不能唐突了,待明天先看看她施粥的情形再说。
几乎一夜没睡着,第二天一早,辟邪换一身半旧的青布袍子,向伙计问明地点,出酒店而去。
那伙计看着他换了明显寒酸的衣服,喃喃自语:“高手啊!”
辟邪来到思弟姑娘儿的施粥棚,正看到不少穷苦人正端着夸张的大碗,在排队领取粥饭。
一溜儿矮案上摆着四口大锅,矮案后还生着两支炉子,骨嘟嘟煮着菜粥。
三个女子正用加长的大勺给苦哈哈们盛着菜粥,温言软语,没有一丝傲慢之色。相反,那些领粥的人中反而有人暗暗露出厌恶之色,端了粥碗快步逃走。
辟邪盯住了居中那个女人。
这绝对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尤物,关键是她不仅仅长的美,而且气质出尘。如果硬要比喻的话,辟邪想说她长得天生便高人一等。
她静静地站在那,就像一道独特的风景。
她如空谷中的兰花幽幽,似月色里的洞箫声声,其俗不凡的气质令人心旷神怡,其轻颦浅笑的韵味让人回味无穷。
更让辟邪震撼的是,这女人的神情让人觉得她极有理智。
绝不是自轻自贱的那种轻浮性格。
没来由的,辟邪便生起一种同情与怜悯。
他痴了一样随着队伍向前走,直到一个如同天籁的声音响起来。
“公子,你没有带碗么?”
辟邪一征,映入眼帘的是清澈如寒潭秋水般的眼神,他不禁浑身一颤,周围已隐隐响起轻轻的哄笑声。
看来这种事经常生,谁都见怪不怪。旁边一个女孩子递给他一个碗,明显要比其他人的小很多,道:“你可拿好,明天记着带着。”
那女子浅浅地一笑,似乎连脸上都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但辟邪却感觉千树万树梨花开,连曌界酷热的鬼天气都凉爽起来。
直到后面有人催促,辟邪才呆呆地转身,蹲在对面街边,痴痴地看着这个女子。
现在,他有百分之八十确定这就是犼哥的姐姐了,因为他看出对方的眼中实际上是两枚低阶的异火,至于是什么异火,他不认识,但绝不是人或妖的眼瞳。
粥施完了,却有至少一半的人没有走。
他们自卑地低头偷看着,他们也露出赤-裸-裸的渴望,那是一种最原始的,不加掩饰的渴求。
辟邪突然愤怒了,他努力控制着自己。
在东方大哥和犼哥没来亲自做出判断之前,他不愿干扰思弟姑娘儿的生活。所以,他愤怒地忍着。
一个瘦的好像竹竿一样的青年嘴里出如同野兽的低声嘶吼。他的衣服肮脏的都不知道沾了几层油,就像能折叠的纸板。他的脸上生着恶疮,有结疤和脓水流下,离着七八米辟邪就能闻到他身上的恶心味道。
像尸体一样的味道。
辟邪的眼睛都红了。
因为思弟正在向这最恶心的少年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