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凤宜摆在茶壶盖上,也不敢乱动,下面的我的同门们问各种他们修炼睥疑难问题。有位师兄问,他的境界已经有三年停滞不前,每次想向前有所突破,就心烦气燥灵气乱窜。
凤宜只说:“斩心魔。”
那个师兄显然不太明白,还想再问,凤宜已经挥一挥手,让下一个人过来。
我离的他很近,这个人的肌肤晶莹如白雪,细腻如美玉,近看侧面,眉锋如山峦,眼波似秋水……
好一个美人啊。
只可惜这美人只宜远观,不宜靠近。
不知道为什么,我面对着凤宜,虽然他很美,很优秀,我见的妖怪里没有能超越他的,可是我对他,就是没有什么爱慕之类的想法。
好奇怪啊……
不但没有爱慕,还有点……因惧生恨的意思。
这是为什么呢?
他没有伤害过我呀。
轮到三六的时候,她恭敬的问:“请教凤前辈,昔年有个巫士替我批过命,只说辛苦采蜜酿百花,为谁辛苦为谁忙。这句话晚辈始终不解。”
“这本就是命。”凤宜一笑,一瞬间似乎春风烂漫遍卷山野,但是一瞬间那笑容就消褪了:“就算你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将来的命数也不会变。”
切,这话说的跟跑江湖的算卦骗子草药郎中有一拼!
模棱两可,四不着边。你要觉得是好话就当好话听,你要心里有猜疑那就当歹话解。
话说以前三举子找一道士算命,问科考前程,道士竖一根手指,闭口不言。举子们只以为是天机不可泄露,等他们走了小徒弟问,道士说,这个一,可以如此这般理解。一个考中,一个考不中,一起考中,一起考不中。
小徒弟叹为观止。
三七问的却是一种什么地狱花花粉的来历,凤宜说那种花世上本来极少,要取花粉更难,不过尽向南走,或可寻着。
我正听的迷迷糊糊昏昏欲睡,忽然茶壶被弹了一下,叮的一声响,把我给震醒过来。
“你呢?”
“什么?”
凤宜笑吟吟的问:“他们都问过了,你就没有什么疑难要问?”
我的确没什么要问的,我的修炼方法真是懒人妙招,天要打雷下雨,我就趴在树顶死等。要是晴天,我就趴在屋里死睡。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凤前辈,你说这人的前世今生,是怎么回事?再世为人,还会记得上辈子的事儿吗?”
他微微一笑:“这也不希奇,许多飞升失败的精怪妖魔,或有残魂一缕能再抬胎转世,有的就在黄泉路头灌了孟婆汤不记得前世,有的却还记得曾经种种。”
“那,”我还想不通的是:“一个古时人若死了,再投胎是不是只能到今时?会不会还会再抬胎到千万年前去呢?”
凤宜说:“古时,今时,来世……这些不过是个兜转轮回,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说实在的,刚才别人问问题的时候我觉得他们问的奇怪,凤宜答的故弄玄虚。
不过轮到自己头上,才知道有些事,真的很难说清楚。
变成蜘蛛之后,我虽然还记得上辈子的事,可是却觉得,象是隔了千万年一样模糊遥远。虽然前世父母离异,亲情淡薄,疼爱我的外婆去世的也早,可是……也不至于让我想起来的时候,跟想的是别人的事情一样那么淡漠。
等凤宜起身走了,我的几个师姐忽然一改刚才的肃然恭敬,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我吓的啊一声叫,翻从身茶壶掉到了桌上!
可是她们当然不是冲我来的。
我摔的七荤八素,听她们已经争的打了起来。
“这个凤前辈坐过的椅子是我的!”
“这个茶壶凤前辈摸过,归我!”
“放手,这是我的!”
“我先抢着的!”
“你讨打,看招!”
“流星剑!”
“蝴蝶刀!”
乒!乓!
多亏我眼见不妙先跳到一旁,没溅上一身血。
三七笑吟吟的过来把我捏起放在肩膀上,我们三个一起回去。
三六显然有心事。她的性子我现在是清楚了,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对人极好,就是冷着一张脸,说话不讨人喜欢。
被她多刺几回,我疼着疼着就麻木了,一麻就不怕她再刺我了。
“对了,我好象听说,明天有个大人物要来。”
“什么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