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宿,灯光彻夜未熄。
啊,我觉得我和采玫师姑真是……真是……呃,臭味相投!
呃,这个形容词是不太好,可是我一直之间怎么也想不出什么别的词来了!总之,我们相见恨晚,终于找到了知己之人!我把自己所能下毒的方式都拿出来向采玫师姑请教,被她批驳为手段野蛮,原始,方法简单粗暴。下毒阴人应该分门别类,对症下药。比如对某种要如何如何,对另一种要怎样怎样,听的我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嗯,单一的下毒手段不太容易成功,应该多管齐下,水里空气里墙上……只用一种属性的毒即使别人中上了也很好解,如果属性不同……比如,阴寒的里面其实还纠结着对血液组织的破坏性毒毒……这样解一个就会加重另一个,或是缠缠绵绵根本不要想着彻底根除……
呃,话说采玫师姑怎么对下毒也这么有研究啊。
我都到天亮时才想起问这个问题,她微微一笑:“嗯,小桃你是毒寡妇蛛是吧?”
“嗯啊。”我点头。
“凤宜没和你说过天下有什么比你还毒的么……”
“有说过。”我使劲儿的想了想:“嗯,那还是好久以前,那会儿他说我排个前五不成问题,还有象一种蛇,一种蝎子,一种花……嗯,还有鸩鸟……”记得清楚是因为当时凤宜闲谈时说起来。为什么说人心地歹毒是蛇蝎心肠呢,那是因为这是有来由地等等等等,如此这般,我才记住了那次他说的话。呃,记得子恒也说过……
采玫师姑掩口窃笑:“嘻,是啊是啊。想当年我也是毒遍天下无敌手的呢……哎呀,真是年少轻狂啊,现在想想那会儿做事可真冲动。”
“呃?”难道你现在就是老人家了吗?好吧,采玫师姑你以为你现在做事就不冲动了
不过我仔细一琢磨。凤宜地几位前辈显然也都是长羽毛会飞地。象大师伯。凤宜提过地。他乃是他们这一族中地神鸟朱雀。长林师叔好象是青鸟……呃。但没有说起采玫师姑是哪种……难道……
“我就是鸩啊!”她笑地得意洋洋:“怎么样?是不是大名如雷贯耳啊!”
呃。是啊……
我呆呆地点头。
哪个看过小说地。不知道鸩酒这东西啊!就算没看过小说地。也知道一二吧。传说里面。皇帝一要赐死人。就会给杯毒酒恩典恩典。这杯毒酒在少数情况下叫牵机。大多数情况下。叫鸩酒……
采玫师姑说:“唉。我可收山多年了。和师兄师弟他们住在这儿。清静是够清静了。不过有时候也会想起当年地风光啊……”
呃,那风光……您老可是风光!风光到名声如此显赫,凡间的种种传说中都有您的大名……毒名在外!
厉害啊……
采玫师姑看起来明明是几位师叔伯里最没城府的一个,果然人不可貌相。
“要对付灵泉圣母她们那帮子女人,我可有心得了。当年为了……唔,我们还斗过一次法呢!要不是她请人调停,我才不给她解毒,非把她毒瞎不可!姓董的臭丫头既然是她地得意门生。那肯定也是善用火力的。我跟你讲,对付她们,最好的方法是
我拼命点头。怕自己会记漏她说的话,还摸出纸笔来做笔记。这下子采玫师姑讲的更加起劲儿了,口沫横飞连说带比划。还实地举例子查数据,甚至连灵泉圣宫的地形图都摸出一份来……
呃。师姑大人,您老实在太强悍了!
“哟,天都亮了。”她意犹未尽的转头看看外面:“啊,好久没提起这些旧事来了,一说就刹不住了呢。你休息会儿,咱们一块儿用早饭眼,困意这会儿才爬上来……嗯,也可能是夜里太兴奋,精神高度紧张,注意力集中,所以一点儿没觉察困意啊。
可是,天亮了……
昨天的变故,今天会延续。
子恒在哪里呢?凤宜又在做什么?
啊,今天可没有功夫让我睡觉啊。
我跟采玫师姑一起去饭厅,大师伯不在,长林师叔也不在,鹤侍说他们一早就出去了,我们吃了一半时,凤宜回来了,他的头发虽然还是很整齐,可是很明显能看出被风吹地……嗯,鬓角有些稍稍凌乱。
“一大早你去哪儿了?”
“去了若云仙子处……”凤宜低声向我解释:“若云仙子算是小心的半个师傅,也是水族出身,这事情当然要告诉了她……”
我点点头,心情又慢慢变的沉重了,喝到嘴里的粥似乎味道也慢慢在发苦。
“今天或许外面不会太平,唔,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