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小心了,她还活着,而且功力比以前更精进,)前更深些。她原来在那处水潭那里,原来想等的,并不是你,但是你正好撞了去,而我那位伯父对她的安排,时机也已经完全成熟。灵泉宫一败涂地,而它倒下去的权力空缺由正和宫,紫薇宫,以及我伯父三家分占,圣灵宫大部分数得上名号的人,都已经被削了职衔拆去了仙骨,有的被放逐,有的被囚禁……树倒猢狲散,已经无人再提起,无人再记得他们。”
“虽然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三八,即使是再亲近的人,也不要完全托付自己的信任,这样说,似乎是老调重谈。很久之前,我就这样告诉过你。但是时至今日,我才知道真正需要记懂得这句话的是我自己。我和薰淑涵虽然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恩爱夫妻,但是我们之间的障碍,误解,已经有如一座山一样不可撼动。即使我敞开心胸接纳她,也会被一重一重的算计完全毁掉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帮不了太多,只能让她被放逐的境遇稍稍好过一些。”
“我本不想告诉你这些事情,我想,以你的性格,大概不会理解这其中大概有多少算计,但却会感觉到这其中有无数的惨痛。我只是想再重复这一句话,好好保护你自己。”
“指使燕双去行刺你的人,我虽然没有找到,但我想,总归就是那么两三个人……极有可能是我的族人。他们多半从小心那里得到消息,知道我曾经将水灵珠送了给你,这其间的曲折纠葛,又牵涉到敖家的秘辛,我探知这件事之后,除了愤慨,还感觉到深深的无奈与哀痛。
我一直想为家族争光,我希望可以洗刷我的出身带来的那些屈辱与歧视。我希望,我可以象我母亲期望的那样,被族人接纳,承认,看重,甚至……可是这一切,在家族庞大的利益对比下,在长老族长和许多人比海底深渊更深的难填的欲壑面前,显的那样幼稚和可笑。”
“我想,我不会再委曲求全,也不会再听任家族的摆布了。”
“做出这个决定之后,我觉得无比的轻松,背了快有千年的沉重包袱,终于甩开了。现在这份职衔虽然比原来要高,但是却不是实职。我想,我也不会在这个位置上羁留太久。但是抛开这一切之后,我忽然有种茫然的,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或许你会嘲笑我吧?”
“你和凤宜在一起的时候,倒是可以把心里的疑问或是一些想说的话,尽量的都说出来,彼此了解了,才能彼此更加亲近和关怀。”
“若是吉期定下来了,第一个一定要通知我。”
“言长纸短,未尽之语再聚时和你详停。珍重。”
我在心里。把这封信。慢慢地念完。
我觉得这信上写地事情……好像。不是真实地。
这么突然。一下子。坏人不坏了。
好人也不好了。
小心没有死?
而且。连她中巫蛊。又被囚禁在水潭里。也是假象吗?
我想不通,真的……
那天我遇到那条小金鱼,长的有点象小心,才引起我的注意,和她一起下水潭的。她说,她在这里挺好,可以离子恒很近……
啊,对,这样一说,的确是有个破绽不太能说的通。
我一直觉得她暗恋子恒的。
而且,如果象我之前猜测的那样,是董淑涵让人下手暗算她,那,一定是出于,嫉妒的心理。既然这样,就不会把她留在随时可能会被子恒发现的,这么近在咫尺的地方,让她怀着那份令我同情,感动的心思,一直守在那儿。是啊,我当时觉得悲伤,同情,感动,同时对幕后黑手感到愤恨和憎恨。
薰淑涵如果是那样恶毒善妒的女人,以我来猜想,大概会把她远远的丢开,或是干脆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她,以绝后患吧?
更不要说,后来看到那盘汤。
可是现在我却被告之,那一切都是,一场戏。
原来水潭那场戏是等着子恒的,却被我撞见了……
还有,既然那汤里炖的,不是小心,那……和她长的很像,又正好离那里很近的……
那汤里,汤里是我刚过的那条叫小妹的小鱼吗?
那,难道对她下手的,是她口口声声喊着的,碧姐姐小心吗?她那么乖巧,有食物一定先想着带回去给小心分享的……
我的手指微微一松,信纸从我手中滑落,被微风一下子吹远。
不不,应该不会是小心那样对她的吧……兴许,是别人下的手。
可是,小心她,对此事,知情吗?
凤宜缓步走来,捡起地下的信纸。他一只手上提着食盒,朝我微微一笑:“信看完了……”他的语气很快变的不再那样轻松:“怎么?信上说了什么吗?还是,你觉得不舒服?”
“我……”我想开口,但是一开口发现自
音在颤,颤的很厉害。就象……冬天忽然来了,吹T风,那风那么冷,让我觉得不寒而栗。
凤宜握住我的手臂,温暖的,充沛的灵力从他手上传过来,流过我的双臂。我轻轻呼了一口气,觉得身体象泡在了热水里,很舒服。
比刚才放松了好多。
“怎么了?”
“信,你,也看看吧……”
凤宜翻动着信纸,他看的很快,我则看着他的侧脸,凤宜似乎没有表情,信上写的对我来说那样匪夷所思的算计和阴谋,对他来说似乎没有什么大的触动。
“怎么会,这样呢……”我还是不能相信,小心会是这样的。
就象之前,我不能相信三七其实不是蝴蝶而是魔域的蛾子变的一样。
到底你身边的人,都长着几张面孔呢?
你能否确定,你认识的,就是他们的真实面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