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给你看。”贾思博将葫芦瓶对着灯下,用手指着瓶子上蓝釉描绘的那匹马的马鞍,马鞍上有一个盾牌形状的徽章,徽章上有一只狮子和月牙。
“这就是我们爱因斯坦家的家徽。”
许一心饶有兴趣地端详,自己从来都没仔细看过这只瓶子上的花纹,居然贾思博一眼看出来。
“许一心,这是不是你们家很古很古的东西?”贾思博激动地问。
“你是说我们家里祖上传下来的?”许一心当初是贾思波的中文家教,所以习惯性地纠正他的语法病句。
看到贾思博点头,她说:“这是在拍卖会拍的。”
“不对,这一定是你们家里传的。”贾思博斩钉截铁地说。
“怎么会,我花……”许一心想了想说:“我花一百万拍下来的。”
贾思博严肃地对许一说:“不要开玩笑,你把手上的镯子摘下来我看。”
许一心好生奇怪,什么时候贾思博对古董有情趣了?她摘下镯子递过去说:“这倒是我家祖传的,据说是我曾祖母的东西,原来的玉手镯摔碎了,才镶了金。”
许一心当初需要钱的时候她也打过这只镯子的主意,但是鉴宝行的人说玉倒是好玉,可惜碎了,不值几个钱。所以这只镯子才幸免于难,还戴在许一心手上。
“这个镯子是一个救了我祖父的中国女人的,在那场事故中,镯子碎了,后来我祖父拿去修好后又还给了那个女人。你看,外面金的花纹里也有一只狮子和半月。”
许一心仔细一看,可不是,金镶玉的包金花纹里居然有狮子和半月的模样。
“所以,这两个东西的来源是一样的。”贾思博总结。
许一心又拿那只瓶子看,确实花纹是一样的。这绝对不会是巧合,可这是怎么回事?明明这只瓶子就是行之鼓励她在那次慈善会上拍下的啊。当时她之所以留意它是因为同记忆中外婆的那只葫芦瓶很像。
难道这真的是外婆以前爱不释手的那只葫芦瓶吗?后来妈妈拿去送人后就再没见过,当时自己太小,对瓶瓶罐罐从来都不上心,所以只隐约记得瓶子的外形大小有点像,但是不能肯定就是那只瓶子。难道真的是那只属于外婆的瓶子又回到了主人的手里了?!
她抬头问:“那又怎样?”
“这,这说明你就是我要爷爷要见的人。”贾思博摊开手说。
“我还是不明白。”
“你们家族的女祖宗是我爷爷的爸爸的女人!”贾思博说。
“爷爷的爸爸叫曾祖父!”许一心忍不住纠正:“那,然后呢?”
“我从中国回德国带了一张和你的合影,那张合影是在你宿舍拍的,我们身后的墙上有一张你外婆的照片,你外婆头旁边有一只葫芦瓶。”
许一心愣愣地听着贾思博说着绕来绕去的故事,呆了片刻,问:“然后呢?”
“我爷爷看到照片里的葫芦瓶就说要我把你带回来。”
许一心瞪大了眼睛:“那你催我过去只是因为你爷爷要见我一面?你说要和我结婚是骗我的?”
“不是这样的,我爷爷说要我和你结婚,等他证实你的身份以后。”
“所以,我到德国的时候,你说我来晚了,你爷爷死了,所以你才没和我结婚!”许一心追问。
贾思博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