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丰是去天王洪秀全那里先报了个到后,才前往东王府的。()
天京各处的街道都已经整治一新,被五彩的绸带装裹起来,宛如要过年一般。一路上,林海丰没有看到任何的官轿,不过,他看见了奔跑的马车。第一辆他见到的马车停在他面前的时候,下来的是吏治部大臣兴国侯陈承镕。
陈承镕躬身和风尘仆仆安王见过礼,呵呵地微笑着,“殿下一路辛苦了。”
林海丰看看街两边儿过往的行人,他们尽管贴边儿小心地走着,有的还倚着房根儿,向他们这里怯生生的观望,但显然都没有了要下跪的意思。林海丰满意地笑了。他知道,杨秀清为了迎接明天即将到来的法兰西公使布尔布隆,为了在布尔布隆面前展示天朝与满清之区别,已经颁布诏令,取消了一切在户外跪拜来往王爷、官员的礼节。
“陈侯感觉这马车比起以前的官轿来如何啊?”林海丰围着陈承镕的马车转了一圈儿,笑着问到。
“不错,不错啊。”陈承镕连连点着头,一指旁边的几个牌刀手和随员,呵呵笑到,“殿下你看啊,以前要是出行,仪仗烦琐不说,单就这卫队随员的马匹数目就不少。如今只要这一匹马拉着的四轮马车,我们几个就都够了。而且还快捷。”
“说的不错!”林海丰忽然注意到辕马屁股后面挂着马粪兜子,“呵呵,这个东西是谁想起来的好主意?”
“是傅善祥啊,”陈承镕嘿嘿一笑,“傅姑娘心细啊,说这样就可以省去城里到处遗弃的马粪,既可以帮农家积肥,又保持了街道的整洁,一举两得。”
林海丰哈哈地大笑了起来。自己设计了马车,却偏偏忽略了这个“小问题”。
杨秀清一见到林海丰,就仿佛是见到了多年未见的朋友,那个亲热劲儿就甭提了。嘘寒问暖不说,单就一肚子想说的心里话,怕是几天几夜也说不完。他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不论是天朝还是自己,都有些离不开这个家伙了。
“老弟在镇江和扬州的做法不错啊。”杨秀清赞叹着,“流落他乡的人渐渐都在回转,这就好啊,民为国之本,如果百姓们都跑光了,那才叫失败。”
“还是王兄圣明。没有王兄地支持。小弟啥也做不来哦。”林海丰谦逊地微笑着。
“呵呵。老弟就别谦虚了。”杨秀清被林海丰说地心里美美地。你说奇怪不奇怪。平时在耳朵边儿上吹捧自己地多了去了。可是就都没有林海丰这家伙地话那么中听。“那个黄子隆杀地好。最后从他地府里竟然能抄出四、五万两银子。真是难以想象。这个镇江一开始还是执行圣库制、男女分馆制最坚决地地方。”
“人最怕地就是有了私心啊!”林海丰叹息着。“私欲只要有了开始。那就是一个永远也填不满地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