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布隆的坐舰加西尼号行驶镇江的江面上,再向前就要驶出太平军控制的水域了。()许宗扬示意舰长抛下锚,和布尔布隆等人亲切道别后,带着卫队顺旋梯回到了自己的战船上。
加西尼号又开始继续航行了。望着还在冲着渐渐远逝的许宗扬扬手致意的公使大人,顾思似乎还没有从天京的窝囊中解脱出来,他不满地拍了下船舷,看了看身边的舰长和通译马吉士,“舰长先生,他们所谓的护送,不过是对我们的监视,对帝国的军人来说,这是一种羞辱。”
舰长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马吉士笑了笑,“他们对我们似乎很尊敬,不要忘了,我们虽然只是一种考察,但我们享受到的是国宾的待遇。”
顾思不以为然地哼了声,“那是他们的无知。”
“无知?”布尔布隆转回身,不认识似的上下看了他几眼,“先生,我看是你无知才对。”
“阁下”顾思脸色有些涨红,还想强辩什么,却被布尔布隆摆手打断了。
“这原本是一个在任何人看来,都会认为它是个极其封闭的古老国家,一个简单到通商还需要武力才能达到的国家。可是就在这里,你们真正看到是什么?”布尔布隆扫视着面前的几个人,最后把目光落到了顾思的身上,“帝国的凡尔赛宫您去过吗?一定没去过。本人去过,但是,即便是本人,对凡尔赛宫的具体结构、布局,也没有他们的安王了解的更多。这说明了什么?”
布尔布隆缓缓地离开船舷,向船头走。他深深地吸了口迎面吹来的略带寒意的江风,感叹了一声,“太不可思议了!他们不可能去过帝国,可是为什么能了解的这么详细呢?”
他转过头来,耸了耸双肩,“先生们,千万不要重复文翰他们的错误。在本人看来,如果他们和北京的清政府一样惧怕我们,那他们就绝对不可能得到他们所说的天下。事实恰好相反,他们不惧怕任何人。如果不是事先有过特殊的情报来源,知道我们会到天京去,早在我们第一次路过镇江的时候,就不会是什么护送的问题了,那会很麻烦。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会允许它国的军舰在自己的内河里游荡的。帝国需要的是在这里谋求商业的利益,至少现在帝国的皇帝陛下还没有其他的意思。没有枪炮,没有仇恨,同样能获得最大化的经济利益,我们为什么要选择战争?”
他又看了看默然无语的顾思,叹了口气,“输给一个女人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您的心理。那个姑娘是他们天朝的殿前指挥,相当于清政府的四品官员,比你的身份还高。您如果不能正确地认识这个新政权,您的这个职位就不适合您了。”
“阁下,我明白了,”顾思丧气地垂下头,“我会按照阁下的意思去想的。其实,我的意思不过是想强调帝国的强大,征服对于帝国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