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卑职真的没什么大事了。()”陈廷香说着,活动了下左臂,他是硬咬着牙没叫嘴咧开,“您看,卑职没说假话吧?”
林海丰轻轻闭了下眼,“好吧。眼下就要有大批募集的新兵,还有那些愿意留下的降兵在等待训练和教育。军管会决定在松江设立一个训练营,你们的潭参谋长暂时负责此事,你就去他那里报到吧。”
“殿下,”陈廷香马上把头摇的象个拨浪鼓,以至带动伤口一阵的疼痛,不由得呻吟一声。
“不愿意去是吗?”林海丰转身倒了杯水,放到陈廷香的手里,把他轻轻地按坐在椅子上,“这个任务很艰巨啊。常言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不是好的将领,训练不出优秀的士兵。天军需要不断地扩大,你总不会愿意看着一些松松垮垮的士兵补充进天军的队伍里吧?天朝就象是一座高楼,需要每一个人,用不同的方式,尽各自的一份最大的努力,为她的建设添砖加瓦,任何人所从事的工作都是神圣的。”
说着,他从桌案上拿起了一本郑南编制的小教材,“你看,连我不是也要忙于堂的建设吗?以后我们还要兴办专门的军事堂,培养新军人,这个职业多崇高啊。再说,你的身体的确不再适合以后长途的颠簸,留下来对你的身体也有益处,你不会不想看到天朝的未来吧?”
陈廷香低垂着头,好一会儿,他的肩膀在微微地抖动,渐渐,竟发出了抽泣声。
林海丰摇了摇头。他忽然想到二战时的那个自称是为战争而生存的美国将军巴顿,唉,这里又是一个为战争而生存的人物。如果全天下的每一个人都能有这种气概,那么,汉族的真正觉醒就快到了。
他左右看了看,想找条毛巾叫陈廷香擦擦泪水,可是,很快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故意背转身去,仰看着屋顶,“去吧,把这批新兵训练好之后,还回你的连队去。要记住,你要还想看到天朝的未来,就必须照顾好自己,我想不用我多说你也该明白怎么做。”
陈廷香一愣,紧接着霍地一下就跳了起来,望着安王殿下那近乎伟岸的背影儿,他一句话也没说,用力一揩眼中的泪水。
“殿下,刘副主任来了。”柳湘荷看着泥像般背对着门口,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安王,轻声地叫着。
“哦!”林海丰慢慢地转过身,仿佛是刚从一场梦里醒来,他轻轻按按两个太阳穴,“刘主任你坐。”
“殿下。不会是那个陈廷香惹您生气了吧?”柳湘荷关切地问到。“这个家伙就是横。进门地时候想拦都拦不住。”
“哈哈。他怎么能惹我生气。”林海丰放下手。开心地笑了起来。“只要有理。横还不好吗?这个家伙就是离不开战场上地硝烟。这样也好。谁能保证天军地行列里不会出现一个叱咤风云地独手将军呢。”
“殿下。我看还是在城里给您单独安排一所王府吧。这里乱哄哄地。不利于您地休息。”刘丽川笑着提议着。
“忙过这阵子再说吧。等一切都有了头绪。我是得让开点儿。否则赖在这里会影响到你们各自地发挥。”
“殿下。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啊。”刘丽川呵呵地笑着。
“我说地可是真地哦。”林海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好了。说说都给我带来了些什么?”
“旗昌和安琪尔商行的那批发电机器从香港起运,估计要到上海了,安琪尔商行的老板娘问我们收不收。”
“全收。”林海丰想了想,“还有,晚上你约见马沙利和旗昌的大班金能亨,正式和他们商谈京沪铁路的建设事宜。”
“那个法国代理领事爱棠又来了好几次,请求您的召见,都被我找借口推了。我看,他的态度越来越诚恳。”
“不见,叫他好好清醒清醒再说,见也不见他,我要等布尔布隆回来呢。那个阿礼国呢?”
“呵呵,他在按照我们的要求组织回国的船队呢。”
“等他组织好了,咱们要组织一个盛大的欢送仪式,命令上海天军排开阵势,监押他们的那些军队出境。”
“呵呵,我也有这个意思,还要组织各界人士观看,长长我们中国人的气势。”刘丽川点点头,“那个阿礼国说了,他不走。”
“他还要再看,那就叫他慢慢地看着吧。”林海丰拿起了烟斗。
“吉尔杭阿也闹着要见殿下,说是要用私藏的钱财来换他的一命。”
“不见,钱财,他的钱财必须交出来,命不能留。”林海丰点上烟斗,看着中还在燃烧的火柴,“等礼送英军出境的那天,把那些洋人的走狗和他一起带到城隍庙去砍了,卖国贼永远不会有好下场,他们就是榜样!”
“殿下,我看我们是该给电厂选个好位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