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吧?”
林海丰茫然地看着傅善祥。()他的确不知道傅善祥吟诵的这首诗出自何处,可他却能理解诗中那明显是痴情女儿家对薄情郎的怨恨。柳湘荷,他钟爱的王妃不可能会有这种的心境。
“我是和您玩笑呢。”傅善祥闭了一下眼睛,幽幽地说到,“这是昨天您的王妃在和我聊天时提到的诗。那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殿下总该听说过吧?”
司马相如?“好象没有吧?”林海丰摇摇头,他只知道司马迁,另外就是蔺相如。
“唉,殿下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啊?”傅善祥皱了皱眉头,嘴里咕哝着,“司马相如是汉代的大情圣,他的夫人卓文君是有名的才女,这是卓文君写给司马相如的数字诗,很有名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林海丰嘿嘿地笑了起来,“真是惭愧,如果他是军事大家,那我兴许知道,要是情圣什么的,唉,那我还是真的就是孤陋寡闻了。”
傅善祥盯了安王好一会儿,慢慢地把头扭向一边儿,“殿下,也许善祥不该说,善祥真心喜爱您。可是,善祥也和湘荷妹妹一样,又真心希望您不仅是个真神,也该是一个真正的情圣。换成是我,善祥也会想起卓文君,尽管我们没有她的那番付出,毕竟是用了心的。善祥其实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了,善祥只是……只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
她低下头,随手由地上拔起一根儿青草,在鼻子低下闻了闻,“东王是个好人,是个能人,尽管他还有许多的毛病。他待我如同亲生女儿。天朝需要东王,殿下您更需要他。”
“我知道,我从来没有相信过那些无聊的猜测。东王尽了他能尽的力,享受的也是他理当享受的东西。”林海丰看着似乎还有些疑问的傅善祥,“说真心话,我并不是希望所有人都和我一样,过的如此清淡。我只是习惯了一种生活的方式,再很难更改。每个人如果都是在力所能及的条件下,生活的丰富多彩,那才是我们理想中的天国。”
傅善祥站了起来,手轻轻地整了整安王的王袍领口,“可善祥就是喜欢您这样的人。您可以叫喜爱您的将士们放心,可以叫喜爱您的百姓们放心,还能……还能叫爱您的女人放心。就要走了,以后再不能帮您什么了,善祥想最后……最后和您说几句话。少回天京,少离上海。也许是善祥自私了,您的安全对于善祥至关重要,没有了您的天朝不是真正的天朝,也不会叫善祥能在那些洋人们面前高昂起头的。”
“善祥你放心,我会做好一切的。”林海丰握住傅善祥有些凉凉的柔弱小手,“安心地去上任,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生活。天朝会是你强大的后盾,会让你成为在那里最尊贵的巾帼英雄,永远不会叫你承受任何的屈辱!”
傅善祥低下了头。“殿下。能抱抱我吗?”她地声音很低很低。
林海丰默默地注视了她一会儿。缓缓松开握着她地双手。然后张开双臂。紧紧地把她娇弱地身体搂在怀里。“我为你安排了强大地护送舰队。配置了崭新地天国国旗。法国虽远。可你地身边儿还有使团地兄弟姐妹。那里还有艾华他们一直战斗在隐蔽战线上地弟兄们。你永远不会孤单。天朝会记挂着你。我和湘荷都想着你。你是我永远地红颜知己!”
林海丰说地没错。为了驻法兰西公使团地沿途安全。经过临时改装地天朝海军海防舰队地八艘战舰倾巢而出。与四艘法兰西军舰一起组成了强大地混合编队。一路劈波斩浪。驶向远方。
傅善祥站在旗舰“虎门”号地舰桥上。海风吹散了她地秀发。晕船感也不时地袭涌上来。可是。她地脸上却一直是在骄傲地微笑。她地头顶是并排高高飘扬地五星红旗和红军战旗。风儿撩动旗帜地飞舞声。仿佛在弹奏着一曲美妙地颂歌。这是继郑和下西洋以来地数百年间又一次伟大地壮举。傅善祥知道。她地这次旅行。意义远比当年地郑和更深远。
“傅公使。还是下去休息休息吧。风浪太大了。”舰队司令官许宗扬放下望远镜。关切地劝着傅善祥。
“大海真美啊!”傅善祥笑着看看许宗扬。轻轻按揉着自己地心口。“不急。我要再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