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陈玉成的话,瑞麟瞟了那个哈巴克耶夫一眼。()他觉得哈巴克耶夫这种人简直就有些无聊,又有些自讨无趣。你俄国人怎么了?来之前不就都准备着要划河而峙吗?这不是你们给设计的最佳方案吗?看着黄河以南各地的大清军队一个个被消灭,你们坐视不管,哦,现在打到你们自己的头上了,呵呵,这回你们可想起疼来了?姥姥,早晚了。既然是划河而峙,黄河以南自然就都是人家的天下,你赖在那里不走,不打你?不打你才怪。
在眼下的满清众官员的眼睛里,别人也许还不太了解俄国人是什么样,真把俄国人当成支柱了。不过,他瑞麟可知道俄国人是怎么回事。欺负大清那些人俄国人一个顶俩还多,可是真要遇上了硬茬儿,比他姥姥的谁都蔫儿。当初在巢湖被困,那些开始的时候叫闹着投降最欢的,还不都是你们俄国的什么狗屁顾问?想到这里,瑞麟又不禁感到有些幸灾乐祸。
说实在的,直到今天,瑞麟都不相信,真要是打起来黄河能够守住。尤其是黄河的东段,也就是俄国人负责把守的地段,他不止一次地留心观察过,在他看来,除去俄国人手里拥有更多的枪炮,要论起实际的战斗力来,只怕连李鸿章那里的一半都不如。因为,至少李鸿章和他的手下们,到时候还敢玩命儿。
唉,要想保住黄河以北的大清,只怕除了这次谈判,也再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了。要但从这点考虑,瑞麟倒还是真有些要感谢俄国人了。当然,这个时候他还并不知道紫禁城里的那个太后,对和谈是有多么的愤怒。不过,即使知道了,他也会对那位似乎有些不知好歹的太后不以为然。商女不知亡国恨啊,也不知道战场是多么的残酷,打不过人家,再不谈谈,那你还想干什么?
济南城内的南北主干道南门大街南段,距离省政府百多米外,路的西面依次是天朝红军济南警备司令部和红三方面军总指挥部,就在它们后面的巷子里,则是太平天国最高革命指挥委员会北方行营的驻地。
“……红二十一军林绍璋部已正式划归红一方面军节制,按照二方面军的部署,在开封、郑州集中扩编为红三十一、三十二两军的张乐行、龚德树所属鲁豫皖游击纵队,还有红四军,将抽调八个师陆续开赴治黄工地。”林海丰的客厅里,左宗棠在详细讲述着刚刚汇总起来的情况,“在灵宝至孟津一线,红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三个军,一面帮助当地百姓恢复生产,一面开始修补、征集各种船只,训练水手。在一方面军区域,西线除红五军外、红九、二十七两军主力都开赴了治河工地。东线,红二十八军进至邹平,红八军抵广饶、博兴,根据李侍贤的报告,那里的民间船只损坏情况较河南要稍好些。陈玉成提议,在威海战役结束后,红一军及教导旅似应立即调至广饶一线再行休整为宜,以便适应那里的情况……”
听完左宗棠的讲述,林海丰点点头,“陈玉成的建议不错,把红一军和教导旅直接拉到广饶、博兴去,可以起到两个效果,一是继续威胁沙俄,叫他们老老实实按住满清那些人的头,来济南认真地、好好地谈判。二是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为以后一方面军主力的渡河作战提供方便。”
说完,他想了一想,“今天是我们天朝公历的五月二十日,这样吧,立即给山东督军曾天养和前线的谭绍光、韦正发布命令,在登州及威海战役结束后,由红十军的两个师组建登州和威海两个守备区。之后,红一军移驻青州、博兴,教导旅驻广饶,红十军驻潍县进行整补。统帅部给我们调来的补充兵员,优先给他们调过去。另外,给统帅部发请示公文,鉴于罗大纲回京就任海军部总监,杨辅清就任河南省总督兼督军,我们提议由韦俊出任二方面军副总指挥仍兼红二十三军军长,张乐行出任二方面军副总指挥兼红三十一军军长,龚德树出任二方面军参谋长兼红三十二军军长,张遂谋去红一方面军,等到陕甘回民问题一解决,接任黄再兴的参谋长职务。”
听到林海丰的几个人事任命,曾国藩咳了一声。他清楚,张乐行和龚德树的升迁是原因的,红三十一军的副军长是张宗禹、红三十二军的副军长是任化邦和牛宏升,这几个人都是红军大出来的,只是因为资历问题,才没有被直接任命为军长,提升张乐行和龚德树是为以后他们的提升做准备。而韦俊就不一样了,韦俊可是韦昌辉的亲弟弟。韦昌辉天京叛乱最后身败名裂,即使不牵扯上韦俊,也总不能授之于大权啊,这种人早晚都是要有异心的。
“曾参议有话说?”林海丰笑着看了看曾国藩。
“没有,没有,”曾国藩看看屋里的左宗棠、李开芳、侯裕田,然后冲着林海丰笑了笑,“我只是觉得过多的兼职似乎不是很好。”
“呵呵。曾参议是说地韦俊吧?”林海丰抽了口手里地烟斗。点了点头。“其实。有些事情我不说大家也会明白。有些时候走走曲线还是要得地。任化邦、张宗禹地功劳大家是有目共睹。完全具备了单独指挥一个军地能力。不过。他们毕竟不是老金田。提升地快了。难保会有人心里不平衡。所以要过渡。可对于韦俊兄弟来讲。这个兼职是必需地。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当初地北王。韦俊是个将才。洛阳战役表现优异。提升他为副总指挥就是对他地认可。而继续兼任红二十三军地军长。则表明天朝对他地无比信任。即使是亲戚。人和人也都是不一样地。我们不搞株连。其实。单就北王地过去来看。他也是个大英雄。尽管出现了后来令大家痛心地事情。可他地功劳还是功劳。不可否认。也是否认不了地。道理很简单。当我们日后修史地时候。谁能绕开当年地北王呢?”
“是啊。当年韦氏一门大小数千口举家金田团营。家资尽数捐给了天朝。功劳首屈一指。虽然后来北王背叛了金田团营地誓言。毕竟不是投降了满清。再说。眼下地天朝政府、红军中。都有不少地韦氏族人与我们并肩奋斗。”李开芳赞同地点着头。“韦正去年死守庐州就是一个样板。”
“是这个道理。”林海丰冲着李开芳点点头。又瞅瞅左宗棠和曾国藩。“我们就是要疑人不用。而用人就不疑。当然。曾参议地心意我还是明白地。那也是为了天朝着想。”
曾国藩地脸微微地红了。
“呵呵。接下来地事情就该您曾参议多唱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