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线,陈廷香的红八军主力已进至宝坻、宁河一线,其先头部队在丰润一带曾经发现有西进企图的沙俄军,并与其一部有过交手。()不过,沙俄鬼显然是被咱们打怕了,仅仅是在短暂的遭遇战之后,就又匆忙向永平府(卢龙)龟缩。”围城前线总指挥李侍贤汇报完围城前线各部队的详细情况之后,陈玉成开始接着对北京城周围各部的进展,做着介绍。“北面,谭绍光的红一军已经完全控制延庆、怀柔、密云诸地。南线,林启荣定于今晚对涿州发起最后的总攻……”
“如此神速的大兵团行动,也只有我们天朝红军才能够做得到,”林海丰满意地划着手里的火柴,点上烟斗。认真地吸了之后,抬眼看看左宗棠,“呵呵,不用问,你手上红二方面军的战果也是辉煌的不得了吧?”
“是啊,那是自然的事情,”左宗棠摇摇手中的战报,看了看屋子里的将领们,“石祥桢在山西方面的进展异常顺利,现已包围山西首府太原。而韦俊部已克正定,大军云集直隶首府保定,绵愉已经成了一只笼子里的鸟儿。据韦俊方面的禀报,无奈之下的绵愉开始有些动摇了,正谋求谈判。”
“谈嘛,能谈则谈,”林海丰笑着点点头,然后一指陈玉成,“前一阵子是要求大家跑得快,现在是要求不要急。另外,务必肃清交通线上的残敌,保障后续供应的通畅。”
“是,殿下放心,我早已做了这方面的安排。”
“嗯,好,”林海丰愉快地点着头,又转脸看着左宗棠,“要给李开芳下令,该别人做的别人都做了,剩下的事情就是他的了,如果粮草跟不上,尤其是出关部队的冬装保障不了,那可是要找他算账的。”
“哈哈……”左宗棠忍不住地笑了起来,“主任啊,你这可是叫咱们的李部长要几天几夜都别想睡好觉喽。”
“呵呵,如果有可能,我倒是真愿意永远都别睡呢。唉,这睡觉可是人的一大负担了。”林海丰说着,瞅瞅陈玉成,“玉成啊,不久你就要出关了,我已经提请最高革命指挥员会,由你出任未来的东北军政公署主任兼东北军区司令官。虽然现在还身在北京城下,不过,你也该少睡上几觉,多考虑考虑东北的问题。”
“殿下,我在想,”陈玉成嘿嘿地笑了笑,扭头看看墙上挂着的那幅大地图,“从济南一路南来,我就一直在想,东北那大片的土地是个啥样子,要是能早踏上一步该有多好。”
“哦?”林海丰看了陈玉成一眼,起身走到地图前,“那你现在说说看,你未来的公署应该设在什么位置最恰当?”
“盛京,”左宗棠哈哈一笑,“满清当初为了巩固其东北这片所谓的‘肇兴之所’、‘发祥之地’,不是还特地专门建了‘柳条边’,以限制咱们汉人出关吗,那你陈大将军这回干脆就直接坐到他们的龙庭上去,瞧瞧还有谁能敢奈何你?”
“那哪行,”李侍贤把手一摆,看都没看地图一眼,“太远了,那里离着边境线太远了。享福可以,把守边关差事。”
“不错,”陈玉成来到地图前,两个指头叉着一伸,同时按住两个位置,“要么是这,瑷珲,要么是这,伯力。”
“有眼力,”林海丰呵呵地笑了,“设想中的未来北方军区总部要设在库伦,西北军区总部在伊犁,而你们东北军区总部,就在伯力。侍贤刚才说的对啊,咱们是军人,军人的使命不是为了享福,而是要确保人民的安宁。我们不希望再有战争,但是,为了人民的安宁,我们很有可能会被迫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战争。远远地龟缩在后面是不行的,那会影响你的视线,消磨你的锐气。有人总喜欢把一个国家的第一道防御线放在自己的边境线上,其实,那就错了。我们的第一道防线不应是在边境,而是在它的外面。”
“不错,不错,”左宗棠望着林海丰,连连点头,“和平不是靠示人以好就能够得到的,依靠的是天天挥舞的拳头。作出一副谁要是敢捣蛋,我就随时去放躺下谁的架势,那也许永远就没有仗可打。反之,你就会天天得不到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