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是议政王和僧王来了……”地上趴着的世铎麻利地窜了起来,掉头就往门口跑。(.k6uK.co)
“他……他们这……这个时候来……干……干什么?”柏葰喝的其实的确是已经多了,脑袋膨胀之下的舌头也有些打卷儿。他甚至还仰脖看了看,似乎是想透过头上的房顶,看看是不是真的已经天亮了。
“柏……柏大人……”正闭着眼睛依偎在柏葰怀里的那位认了命的福晋倒是没有被迷幻冲昏了头脑。她抬头望着她的新靠山,虽然只是轻轻地扭动了下身子而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可她那含情脉脉的目光,显然是在告诉柏葰,“给俺一个面子,好事也不争这一时”。
事情偏偏就是这样,倘若怀中的“娇娘”不说话,柏葰也许就会放下她,先去过问过问正事要紧了。而此时她的这一声娇唤,却恰恰激发起了大男人在弱女子面前的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无畏气概。
柏葰有些放松的双臂突然使劲,将怀抱里的“俏娇娘”搂得更紧,“老夫懒……懒得搭……搭理他们,你……你们两个打……打发他们就……”他说这话的时候,连头都没有抬,一双贼眼早被“可人儿”那张红得是那么“灿烂”的脸给完全吸引住了。也难怪柏葰现在有这样的心态了,在他的怀里,不仅有老礼亲王的福晋,还有呜哇呜哇的小皇上,而在他的对面,即将成为新任议政王的那位奕譞,也不过就是一个半大的毛头小子,这今后的大清是谁的?嘿嘿,那可还真的很难说哦。至少自己不应该亚于多尔衮,更不会输给鳌拜。
“哎呀,啧啧……柏大人可真是好有兴致啊。”
走了仅仅两步的柏葰,被这身背后传来的嘲弄似的话语给弄得不得不又再次停下来。
“呵呵……原……原来是僧……王……”柏葰转回身,“大义凛然”地抖了抖怀里抱着的“物件”,冲着进来的僧格林沁强堆起几丝笑意,至于进来的弈忻其他等人,他居然都没拿正眼去看一下。“万……万岁爷累了,老……老夫要……”
“哈哈哈……我说柏葰啊柏葰,你这平日里张口闭口的圣人经典之人,闹了半天也有今天这样肮脏的时候啊……”
“老……老夫肮脏?”一股火猛地就冒起来柏葰,酒劲似乎也醒了不少。
“僧王……僧王,您误会了,误会柏大人了,”狗一样佝偻在进来的几个人身后的世铎,凑上来对着僧格林沁赶紧又是鞠躬又是作揖,“我额娘寡居多年,早有再嫁之心,其实,今天……今天……”他说着,又连忙乞援地瞟瞟正在有些手足无措的奕譞。
“咳……”奕譞好像刚刚明白了自己现在应有的身份,赶紧咳了一声,正襟危坐,可张着嘴刚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时想不出来该怎么说才好。
“再嫁?”弈忻一把揪住世铎的脖领子,呼呼喘着粗气,指着恬不知耻的世铎鼻子的另外一只手不住地颤抖,“恶心……真是恶心……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家里大小妻室不下十个,你叫你额娘去干什么?去做小?”
“弈忻,皇上在此,你也太放肆了!”柏葰用力一抖怀里的“娇娘”,大声呵斥,“老夫妻室多怎么了?弄个福晋回去做小又怎么了?圣人尚且也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老夫就是‘好逑’,你操的哪门子闲心。说老夫恶心?你还是应该回去翻腾翻腾你们的那些老祖宗,看看他们该有多有的恶心,少跟老夫面前装清纯。”
“是啊,您……您不能管的太宽啊……”被弈忻提溜小鸡子似的狠狠揪扯在手里的世铎,脖子一梗,满腹委屈地喃喃着,“为了大清,太后老佛爷跟俄国朋友不是都可以做情……”
“啪!”弈忻轮圆了胳膊,抽了世铎一个狠狠的大嘴巴,“大清朝能出你们这些什么都敢卖的寡廉鲜耻的王八蛋,大清不灭,那可真是天理难容了!”
“反了……反了……”即便到了这种时候,柏葰依然不肯放下怀里的“宝贝儿”,“弈忻,在万岁爷面前,你不仅不思跪拜,还敢公然咆哮动粗,惊吓圣驾,你要造反啊!”
“就是,”奕譞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时候。他奋力一拍酒桌,震得桌上的杯碗瓢勺哗啦啦一片乱响,“弈忻,你敢当着圣上的面,诅咒我大清灭亡,难道你就不怕祸灭九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