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院，是一所教坊司的名字。</p>
而这一所，竟正好是徐尊居住客栈毗邻的那一家。</p>
“知道，知道……这么多年了，你们是唯一一个还记得那玉瑶的人，”一个体态丰腴，打扮妖冶的中年女子说道，“真没想到，你们还能找到我这里来！”</p>
说话的这名中年女子是群芳院的窈娘，教坊司和花楼有所区别，这里注重娱乐，而花楼则凸显风情。</p>
因此，教坊司的管事人叫做窈娘，而并非“保姆”。</p>
徐尊等人之所以找到这里，是因为这位窈娘认识当年僧衣女尸案的被害人之一，一个叫做玉瑶的女子。</p>
“对，”窈娘没有丝毫矫情，直接了当地讲出徐尊想要的答案，“玉瑶在遇害之前，确实生过孩子！</p>
“唉，桃花薄命，生世不谐，”窈娘似是陷入痛苦回忆，“像我们这般风尘女子，又有哪个能决定自己的命运？”</p>
“既然如此……”赵羽疑惑，“为什么还要生下来呢？”</p>
“唉！”窈娘叹息一声，“和很多痴心姐妹一样，玉瑶遇到一个承诺为她赎身的男人。</p>
“有了骨肉之后，我们都曾劝过她，可她却情愿相信那个男人。</p>
“最后……呵……”</p>
这一声苦笑，道出的是无尽心酸。</p>
“那孩子……”徐尊问，“送人了？送给了谁？”</p>
“送给僧人呗，还能送哪儿？”窈娘回答，“我记得，为了隔断玉瑶的念想，当时的保姆把孩子送到一个特别远的寺庙。</p>
“那孩子要是还活着，现在得有十几岁了吧？”</p>
果然……</p>
徐尊暗自点头，看来自己推测不错，十年前的僧衣案也是因为这个原因。</p>
那玉瑶在送走孩子后，便每年都去护国寺烧香还愿，为她那个送走的孩子祈福。</p>
或许，是因为潜心忏悔，也或许是因为和别人议论，她的事情最终被怜空听到，这才惹来杀身大祸。</p>
“我们花楼女子虽然命贱低微，但是……”没想到，想起这十年前的伤心事，窈娘竟然滴下眼泪，“那个疯僧也不能这样要了她的命啊！</p>
“我听说，那和尚在牢里又快活了好几年，最后才被杀头！真是太便宜他了！”</p>
“我问你，”徐尊问道，“当年玉瑶被害之后，你们跟捕快提到过玉瑶生过孩子的事情吗？”</p>
“没有啊？好像……”窈娘用心回忆，摇头说道，“他们也没有问吧？这种事，他们不问，我们说来作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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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疯僧杀人，跟窈娘生没生过孩子，还有什么关系不成？”</p>
“也是，也是……”为了不让她起疑心，徐尊只好敷衍略过。</p>
从群芳院出来后，徐尊的推测更加明朗，那怜空当年轮回之孽的说法，不过是转移目标而已。</p>
他真正杀人的原因，是因为这些女子私生孩子，并且将孩子送给寺庙抚养。</p>
只不过，徐尊到目前尚不能确定，怜空是否真是真凶？</p>
按道理讲，怜空有可能也是一个被人送到寺庙，由僧人养大的孩子。</p>
所以，心里的畸形，让他产生杀人念头合情合理。</p>
可是，如今僧衣案再现，显然当年有所遗漏。</p>
也有可能，怜空认罪是为了保护某个人！</p>
保护谁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