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将军住的屋子里摆放着一个浴盆。
屋内雾气蒸腾,果儿抱着膝盖蹲在浴盆里只余一个脑袋露出水面。
水面上漂浮着一只木头雕刻的鸭子,果儿鼓着嘴巴一吹,小鸭子转着圈游向浴盆边缘。
张老坐在浴盆边抽着旱烟,每隔一炷香便往盆里加一勺水。
三阶妖兽的血液辅以三七、藏红花、卢叶草等药草熬制的药浴是炼体士常用的方子。
药浴腥味很重但效果好,通常只有炼体士突破三阶时才会用到。
张老给果儿用的是稀释过的药浴,即便如此,药浴的药性对于果儿还是太过猛烈,这就需要泡完药浴后通过剧烈运动来消耗多余的药性。
荆非拎着一桶水放在放在门口,敲敲门以示水送到。
关于果儿教授荆非七重浪张老已经同意,药浴的配方也让荆非抄了一份,只是三阶妖兽血液只够果儿用,荆非只能另想他法。
回到房间,荆非拿出纸笔拟了一份修行计划。
早上淬体五个时辰,下午练拳两个时辰,晚上研习修行经文一个时辰,练枪一个时辰,入梦后筑造梦境一个时辰,练拳练枪各两个时辰,深度睡眠两个时辰。如此一天十二个时辰安排的满满当当。
梦境中的时间流速比现实快很多,更具荆非的经验,流速为最高可达现实的五倍,但入梦终究与大脑意识有关,五倍的高强度往往导致第二天精神萎靡,所以通常控制在三倍流速。
如今修行后,荆非敏锐的感觉到意识在增强,尝试过后五倍流速的负荷已勉强可承受,如此一来便多出五个时辰可用来修炼武技。
天才是有的,但荆非清楚的明白自己不是天才。
唯有不断挖掘梦境的潜力,以更甚与人的努力让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天才。
没有灵脉身体留不住灵气,一阶练气士施展不了道法,对敌之法只有武技。
与炼体士不同,练气士淬体增强识感使身体变得轻灵,所选武技多为剑法掌法以及腿法,对敌时往往以身法取胜,所以通常都认为进入二阶开脉境方才真正踏入修行之门。
果儿教授荆非七重浪时是在一个单独的屋子里。
法不可轻传,经不可轻授,招式只是表面,内中的运气方法与发力技巧才是核心。
果儿皱着眉头努力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老气横秋的说道:
“七重浪乃爷爷学自武威卫,之后传授与我,如今再由我传授与你,你便是三代弟子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从今天起你便是我儿,我便是你娘,此拳法乃军中秘技,切不可轻易传与他人,切记,切记。”
说完踮起脚拍拍荆非的胳膊。
荆非万万没想到果儿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一时间呆立当场。伸手赏了果儿一个脑瓜崩气笑道:
“小小年纪跟谁学的这些乱七八糟。”
果儿捂着脑袋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
“敢打师傅,你还想不想学拳了。”
荆非无奈,喊了声师傅,果儿脸上笑开了花。
七重浪不难,难在坚持,唯大毅力者方能练至最高一重。
荆非想见识一下此拳威力,便让果儿打了自己一拳。
果儿一拳过后这荆非趴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这让他深刻体会了肝肠寸断的感觉。
荆非并不觉的丢脸,这不是原来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果儿这一拳让荆非知晓七重浪的厉害,此时心中只有神往。
曾听一位老人说过这样一句话:
“成功就是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枯燥乏味的事。”
对此,荆非深以为然。
也许是长久梦境中单调筑梦的孤寂,荆非在重复踏步冲拳中找到了不一样的乐趣。
每挥出一拳都在进步,他很想知道自己挥拳多少次才能练至七重浪巅峰。
登山路上,山顶的风景固然艳绝壮丽,途中的山色其实也别有一番滋味。
前日入山围猎崔易收获颇丰,回来后大多时间都在闭关修炼,灵修院的事全权交于王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