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心早已醒来,他曾听荆非说起过不少事,其中便有简飞章三人的介绍,他想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毕竟接下来自己将是几人的头儿,对于小队成员当然要多了解,只是等了半天久久不见有人开口。
“水。”
“水。”
桌旁沉默而坐的三人不约而同的望向床榻。
“他要喝水。”蒋芷儿说了一声,端起桌上杯子准备送过去。
简飞章抓住蒋芷儿的胳膊冷哼一声,道:
“修士会口渴?”
惑心突然从床榻上坐起来,反驳道:
“老二,你这说法可不对,修士也是人,如何不会渴?”
简飞章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他瞪着惑心一字一顿道:
“你叫我什么?”
“老二啊。”
惑心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上跳下来,挺直腰板闲庭若步走到桌旁,挨个指着众人嬉笑道:
“我为老大,你是老二,她是老三,这是老四,有何问题?”
简飞章紧紧盯着惑心的眼睛,像要看透灵魂,虽已确定荆非不是受外邪侵染,但一夜之间突然换了一个人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简飞章手指动了动,他很想动手将眼前这个自称惑心的家伙拿下。
惑心针锋相对的看着简飞章,眼眸之中澄澈透亮。
四目相对,寂静无声,屋内气氛显得有些怪异。
惑心突然咧嘴一笑,矮身坐在身侧凳子上,他接过蒋芷儿手中的茶杯轻轻一嗅:
“芷儿姐姐不仅人长的好看,沏的茶也香。”
蒋芷儿脸一红,望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问道:
“你到底是谁,荆大哥又在哪?”
“我是惑心啊,荆非嘛,在这,也在这!”惑心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和心。
简飞章已猜到惑心的来历,高阶修士都炼有分身,分身藏魂,便是将自己一部分神魂分离出来移居到分身之中。也有一些修士因功法缘故,念分善恶,判若两人。甚至在市井街头的平凡百姓也有多副面孔的情况。只是他不知道荆非属于哪一种。
见蒋芷儿面露疑惑,惑心抓了抓耳朵道:
“梦境深处,时光为城,一眼万年,枯寂无声。”
简飞章三人相视一眼,大概了解是怎么回事,未等询问,惑心再次说道:
“荆非嘛,他很好,至于何时醒来我也不晓得。”
简飞章发现惑心属于那种跳脱的性格,不同的是跳脱中蕴含着一份天真。
略有严肃的问询转为气氛融洽的唠家常,三人对惑心的警惕去了不少,如果说与荆非相处如和暖风的话,惑心给人的感觉就像阳光,没有太过炙热也不会太刺眼,暖洋洋的,让人愉悦,让人轻松。
窗外夕阳收拢最后一缕霞光,夜幕降临,夜色很美,简飞章犹豫是否说出今天来的目的,惑心却未卜先知开口询问。
“傲骨园死了人。”
简飞章说罢仔细观察着惑心,他发现惑心看起来阳光天真,却很敏锐,不仅是眼力,思维同样如此。
“这种大事你们为何不早说啊,自杀还是他杀?凶手是否抓捕?那人所居何处?”惑心眼神中透着兴奋,问出一连串问题。
一行四人披着星光向傲骨园走去,惑心左顾右看,仿佛任何事物都能引起他的兴趣。
傲骨园死了人,这是大事,梅花小筑并非没有死过人,很少,都是修行出岔子所致,有人被杀还是头一回,之所以说被杀是因为无法判断凶手究竟是人还是他物。
死的人叫飞红,住所离着简飞章几人不远,飞红被杀的那晚简飞章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感知力极为敏锐的白良同样没有发觉,这也是他们一大早急忙来寻荆非的原因。
门关着,屋内一片漆黑,没有残留的凶煞之气,也没有任何血腥味,而这无声的黑暗却更让人心悸。
惑心敲门,推门,然后将脑袋探进去。
“有人吗?”
简飞章顿时举手遮眼,惑心的不着调让他脑壳疼。荆非在的时候,他是四人中最随意松散的,因为荆非的老持稳重让人放心,荆非不在,他的玩世不恭有所收敛,他得照顾其他人。
惑心的出现让他要多照顾一个,他有些想念荆非。
点燃一盏灯,暖光驱散黑暗照在墙上,也照在几人心里,屋内陈设简单,除了傲骨园原本配置的桌椅、床榻、木柜、书架再无他物。
惑心在屋内转了一圈,看的很仔细,也没有动任何东西,他走到简飞章面前问:
“那个叫飞红的尸首呢?”
“被他好友带走了。”
简飞章道,接着他指着一个凳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