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杨洋咬紧牙关，手死死地按住胃部，痛得脸色没有一点血色，汗水狂冒，一滴汗水从额头上淌进他的眼睛里，沾到长长的睫毛，落到地上。
仿佛眼泪掉落下来。
宁愿喂垃圾筒都不给他吃一口，她想活活饿死他么。她还真是狠心。
“呃……”
杨洋痛得低吟，痛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少爷！”
一个急切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警局的人纷纷转头，就见一个面容慈祥，穿着极其绅士帅气的老人带着一群保镖浩浩荡荡地从外面走进来。
警局一下子显得格局小了。
走在老人身旁的是一个穿着长裙的外年轻女人，一头金色长卷发，五官精致美丽随便抓拍都是硬照。
正是席静钗。
男警察们都看直了眼。
席静钗一进来就见宫欧弯着腰坐在椅子上，担心地走上前，伸手扶住他，“你没事吧，杨生，你怎么了？”
她的语气充满担忧。
才不跟着他多久，他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杨洋坐在那里，慢慢抬起头，脸上的苍白吓到席静钗。
“你怎么了啊？”席静钗紧张地问道。
“我要走。”
杨洋一双黑眸盯着她，一字一字说道。
他不能让郑爽看到他胃痛，他不能让郑爽知道，他一直没吃过饭……
他不能和郑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他不能让郑爽发现端倪又纠缠上他。
“好，我们现在就走。”席静钗连忙答应，转身看向一旁的枫德，“封管家，我和杨先生先回去，这里交给你善后。”
“好的，席小姐。”
枫德点头，没有异议。
席静钗扶着杨洋站起来，杨洋一把推开她，冷冷地道，“不用你。”
说着，杨洋往外走去，一手用力地按住胃部，往前走去，步伐有些不稳。
太痛了。
痛得像是整个胃部都绞起来，在疯狂地绞动。
杨洋一步一步往外走去，努力让自己走得像个正常人。
郑爽从洗手间里出来，用纸巾擦着手，一出来，她就望见杨洋和席静钗的背影。
两个人正越走越远。
一个背影高大，一个背影纤细，完美的相配，配出一脸血。
郑爽站在那里望着他们，身体像席静钗伸出手搭上杨洋的背，杨洋自然而然地将手搭到洗净拆的肩上，拥着席静钗离开。
“……”
郑爽手中的纸巾掉落下去，连同她的心也跟着沉下去。
像是沉进一个无底的洞。
郑爽贝齿用力地咬住唇，用力地咬住，不出几秒，她在自己的嘴唇上尝到了血腥味。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鲜血是苦涩的。
太苦了。
苦得她难受。
她转过自己的视线，不去看那两个人，而是走进警局办公室，只见宫欧的保镖站在一旁，见到她她，保镖仍恭敬地叫上一句，“郑小姐。”
枫德站在警局办公室的中央，正在和警察沟通着。
见郑爽过来，封德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然后朝她道，“郑小姐，能不能请你撤销报案？”
“为什么？”
郑爽没有表情地问道，看过刚刚那一幕，她现在只剩麻木。
“少爷毕竟不是普通人，有这一份案底事情是小，但流传出去始终不是什么好话，会影响到少爷的声誉。”封德说道，语气间有着恳求。
换了旁人，封德肯定有手段让他服服帖帖地撤销，但面对郑爽，封德还是有些头疼。
情情爱郑小姐和少爷之间注定没那么平静。
郑爽垂下眼眸，抿了抿唇，唇上一血鲜红的血色，她想了一会儿，然后点头，“好，我可以撤销，只要他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这个……我不能做出绝对保证。”
封德有些无奈，毕竟他只是个管家，他不能去要求少爷什么。
“那好吧。”郑爽也没坚持，点了点头，朝一旁的警察说道，“我撤销报案。”
她不忍心看封管家一脸为难。
“好的。”
警察点头，然后一脸郁闷，这是拿他们警力开玩笑呢，又是报案又是撤销的。
“郑小姐这两天还好么？”
封德站在一旁等着警察办手续，寒喧着问郑爽。
郑爽点头，淡淡地道，“一切都挺好好的。”
“嗯。”
封德点了点头。
手续办完，郑爽率先离开，封德还要和警察们签署保密协议，让他们不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维护杨洋的声誉。
郑爽从警局离开，刚走出警局大门，她就望见杨洋的车停在那里。
一部如他人一般凌厉的科尼赛克，敞篷跑车。
他最爱的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