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山脚下有一座不到三十人口的小村落,都是世代居住在这里的凡人。
村里的人大都靠着将天云山上的树木药材灵果拉到四十公里外的幽平城里贩卖维持生计。
而平安堂是这个村庄里唯一的医馆。
此时正值正午,村庄里的妇人早已将饭煮好,静待山上采药归来的男人。
离村庄不远的一间房屋外,一个上身赤裸,头发披散,丰神俊逸的男子深深的望着面前布满灰尘的大门。
屋檐下那刻有平安堂三个字的牌匾也歪了下来,萧云看着面前略显破败的房屋,心中那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
缓缓的迈步向前走去,轻轻一推,大门慢慢打开,落下了一层薄薄的灰烬。
看着面前的两间屋子,萧云心中一阵难过。
整整五年的时间了,萧云再一次回到了从小到大居住了十年的地方。
如今看着面前仿佛荒废多年的景象,萧云不得不相信爷爷恐怕早已被那两个黑衣人捉走,甚至··甚至······!
萧云不敢往下深想,抹了抹湿润的眼角,便向着左边的屋子迈步走去。
屋内陈设依旧跟五年前一样,只是上面布满了灰尘,抬头望去,甚至还能看到一些细小的蜘蛛网。
慢慢的走在屋内,脑海之中不断的回想着当初生活的点点滴滴。
走到床边慢慢低下身子,伸手向着床底摸索着什么,不一会儿就从床底下拿出一个木制的小箱子。
轻吹一口气将上面的灰尘吹净,慢慢打开,看着安静的躺在里面的小玩具,萧云顿时露出一抹微笑,这些玩具在当年可是他的宝贝。
伸手从箱子内拿出一个木制小人,仔细的把玩片刻之后突然神色一凝,望向手上的珍珠手链。
脸上不禁露出思念之情,“也不知道姐姐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这串手链自从戴在萧云的手上就从未摘下来过,这五年里萧云时不时的就看着手上的手链发呆,思念着那个深深的印在脑海中的身影。
看了片刻之后,便将木人放了回去,将箱子盖上后便推回床底。
站起身仔细的环顾一眼之后便转身向着另一间屋子走去。
另一间的屋子是爷爷平时问诊以及贮存药材的地方,然而五年的时间过去,里面也布满了灰尘。
看着爷爷平时医人捣药的屋子一片萧索的景象,心中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走到一个布满灰尘的桌子旁,上面还放着一本打开的书籍。
拿在手中吹了吹上面的灰尘,里面内容逐渐清晰。
仔细望去,上面记载着一些药材的用途以及误食后要如何医治,同时还附带着一些药材样子的插图。
翻开几页,除了记载一些药材,还有一些平时吃的食物都有哪些好处,哪些可以多吃哪些可以少吃,甚至还列举了一些例子。
爷爷曾对自己说过这是祖上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但并未给萧云看过。
看了几页之后将书翻到正面,上面写着《正玄医典》。
端详了片刻之后伸手一挥,一阵清风拂过将树上的灰尘一扫而净。随后将书放进自己怀中。
转身走向屋内,看着一旁落满灰尘的小床,不禁再一次想到那个捏着自己脸颊温柔的叫着“小弟弟”的叶姐姐。
偏过头,只见墙上挂着一件灰色的长衫。
那是爷爷平时问诊时穿的衣服,伸手将它从墙上拿了下来伸手一挥,一阵灰尘落了下来。
仔细看了看便将长衫穿在身上,虽然如今萧云早已长的比爷爷高大,但长衫很宽松,穿在身上并未有任何的不适。
仔细的抚摸着身上的长衫,脑海中不断闪过爷爷的身影,片刻间,两行清泪顺着俊逸的脸庞流了下来。
与此同时,一伙儿衣着朴素,背着藤条编制的背篓,里面还装着一些灵果药材,正向着村庄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便走到平安堂的附近,走在前面的一个老汉偏过头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平安堂,顿时叹了一声。
“唉,这世道真是不公啊,萧山开医馆行医救人,根本要不了几个钱,甚至有时候小病小灾的根本不要钱,他孙子萧云也生的可爱,平时调皮捣蛋倒也给村子增添一分升气,可谁能想到···唉。”
那老汉悲伤的说罢,旁边的一位麻衣青年也应声道“公平,呵,对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来说根本就没有公平,唉,,萧云那淘小孩经常跟在我后面王大哥王大哥的叫着,谁能想到人就这么没了,连尸体都没能找到,公平····唉。”
“是啊,想当初我爹上山摔断腿,萧山医好之后分文没要,还多送给我们几位药,你说这么好的人,老天咋就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呢,如今平安堂里没人,村里人生了病就要走几十里的路去幽平城里就医,收费多不说,光是来回的路程恐怕病人就坚持不住。”
“可说呢,前两年的老李头头疼的厉害,他儿子用拉货的车拉着去城里寻医,结果刚走一半老李头就断了气了,唉。”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平安堂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就走到了门前。
走在前面的老汉偏头望去,顿时被吓了一跳,只见门前大开,里面屋子的门也是开着,很明显是有人进去过。
老汉急忙叫停身后的几人“快,快看!门被打开了。”
身后的几人看着面前房门大开的平安堂着实也被吓了一跳。
“会···会不会是老萧回来了。”
其中一个老汉咽了口口水,害怕的说道。
队伍里唯一的一位青年紧紧的盯着面前打开的房门,抽出别在腰间的镰刀,大声的喊道“萧大哥,小云儿,是你们回来了吗。”
说罢便壮着胆子慢慢的向门里走去。
屋内的萧云听到外面的喊声,很快回过神来,神识外放,感受到外面都是熟悉的气息后,顿时心中一喜,急忙向屋外跑去。
拿着镰刀的青年刚要迈步跨过门槛,就见一个身穿灰色长衫,头发披散的男子从屋内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