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胧月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就觉得他的嘴巴在动,想要听清他在说什么,但是声音越来越飘渺。
突然听到有一阵声音在喊,“你醒醒,”紧接着有一只手重重的朝着脑门扣了一下,“哎呀,好疼,”胧月一把捂住脑门,闭着眼睛大喊着,慢慢地睁开惺惺松松、懵懂的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五官轮廓鲜明的脸庞,紧蹙在一起的眉头,等到双目聚焦那一刻,胧月“啊”的一声,一下子从桌子上跳了起来,离得好远,退到门前。
“你怎么在这里?”胧月大声呼道,双眼紧紧盯着他,眼中似乎有一股怒火,“男女授受不亲,你大晚上出现在女孩子房内恐有失妥当。虽然我们是修仙门派弟子,对世俗眼光并不在乎,但这让旁人看到了确实不好。”忽的又觉得自己用词过于严厉,恐伤害到对方的感受,换了种语气道:“你若是有什么话想说,你可以约我出去聊。”
胧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望着玉泽那无辜的眼神,突然想到啸尘宫地处边远地方,风俗习惯也许与这里有所不同,转而语重心长的语气道:“习俗不一样也能理解,但自古都是入乡随俗,我们这里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你日后还是要好好学学。”
少年不说话,转而一挑眉,淡淡道:“你说完了吗?”
“又是这句?”胧月心里嘀咕了一声,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朝他这架势,“不是自己才是要生气的人,怎么反倒他更加生气。”
少年“啪”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神严厉道:“这些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怎么在这里?男女授受不亲,你大晚上出现在这里恐有失妥当。啸尘宫虽地处边远地方,但有一点风俗习惯与这相同,女子要懂分寸。”
“分寸?”胧月怎么有点听不明白,“这是我的房间呀,我当然在这里。他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胧月边说边指着房间,“你看,那是我的床,这是我的桌”
“你再仔细看看。”少年提醒道。
虽然客栈的房间大同小异,屋内摆设也差不多,但是还能够观察到细微的差别。比如这间房内衣架上挂着青色的衣袍,还有
脑袋瞬间像被雷电一击而过,“青色的衣袍?我的房内怎会有青色衣袍?”她又看了看身上穿着樱粉色的衣衫,“没错,这次下山我根本没有带其他颜色的衣衫。”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脑海中浮起,她仔细看了看眼前的男子和那件青色衣袍。
“没错。白天他死死抓着那个衣领,胸口处还有些破痕。”她眼神一怔,确定是那一件,“刚才还寻思着怎么补救下?一转眼就忘记了,原来他早就换了一件。”她努力地晃了晃脑袋,可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不是她的房间,而是他的。”
这下轮到她不好意思,她误闯了玉泽的房间,讪讪地朝着玉泽笑笑,全身尴尬到僵硬一般,便寻着机会赶紧开溜,“这么晚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还没等她说完,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一口气跑到自己房间将房门关上,背靠在门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好烫又好热。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跑到他的房间?”胧月不解,“还好自己机灵,跑了回来,”谨慎地左右望望,“还好没让其他人看到,要是传出去,肯定会损了仙霞派的名声。”
想到她刚才质问玉泽的表情,嘴里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他被自己没头没脑一顿臭骂,也甚是好笑,自己还跟他讲“男女授受不亲”一想到此处,她更是笑得直不起腰,她也记不得之后是怎么睡着的。
只听见“咚咚咚”门上响起一阵敲门声,“胧月快起床,我们吃完早点就要出发回仙霞派了。”原来是惊鸿的声音,胧月朝外看了看,已然是日上好几竿了,“是个好天气”。
“我知道了”胧月懒懒地伸直了腰,打着哈欠,慢慢得洗漱完,下了楼,发现惊鸿、子骞和檀越早早地坐到那里,一看到胧月,大家都忙着招呼着。
“昨天睡得怎么样?”子骞道。
胧月摸了摸脑袋,刚想告诉他们自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玉泽的房间中,但看着眼前的檀越和子骞,转眼一想,十分不妥,昨夜她一个人待着那里苦思冥想,都没搞明白为什么会在那里?后面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笑盈盈道“睡得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