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想起来了,这个田嫂一看我口干舌燥的,就拿出给他儿子准备的鲜牛奶给我喝了一瓶……”马到成心里一个激灵,还真是疏忽了,最后离开的时候,田寡妇非要他多吃几口不可,也就有点贪嘴,结果,居然留下蛛丝马迹被这个傻小子给发现了,真是不该呀,但必须给他个解释,也就这样编造出了一个细节来。
“可是我觉得,田嫂自己的奶水足够给她儿子喝的呀,家里咋还会备用鲜牛奶呢?”雷梦得说傻的时候,什么细节都发现不了,可是说道钻牛角尖的时候,却什么细节都不会遗漏,居然从这个角度来质疑二公子的说法了!
“你咋知道田嫂的奶水足够她儿子喝的呢?你亲眼见过了?”马到成心里再次哆嗦了一下,这个雷梦得有点难缠不好对付呀,必须像个办法直接尽快堵住他的嘴,让他别再这样逼问下去了,自己才会扭转被动的局面吧……也就这样问了一句。
“没没没,我才没见过呢……”果然,雷梦得被这句话给弄得有点窘迫不堪了。
“那你是咋知道的呢?”马到成则乘胜追击,进一步逼问道。
“我是……我是……我是看她这里特别鼓溜,觉得里边一定储备了足够的奶水吧——都是我瞎猜的,您别当真啊……”雷梦得更加强迫了……
“是你当真的——好了,咱们到了,这就开车把大家都送到你田嫂家里,然后,咱俩外加你那几个弟弟妹妹中有行动能力的,跟咱俩一起去后山将那些禽畜都赶回到你田嫂家,就算万事大吉了……”马到成抬头一看,已经到了停靠在雷梦得爷爷家破败院落外的房车附近了,就这样交代说。
“好,我听您的吩咐……”雷梦得似乎再也没什么问题问二公子了,乖乖地听从了他的吩咐……
于是,在马到成的安排协调和组织下,将大家都转移到了田寡妇家,然后,带上雷梦得还有三个有行动能力的弟弟妹妹,去到后山,将那些老弱病残的禽畜,牵的牵,赶的赶,抓的抓,拎的拎,都弄到了田寡妇家来,都放进了专门的地方进行喂养……
人员安排是这样的,雷梦得的爷爷一家人住在西厢房的南北屋,雷梦得和常艳丽住在东厢房的南北屋,田寡妇给二公子和那个一直昏睡的杜鹃红安排在了正房的东屋……
话说田寡妇家为啥有这么多的房子呢?后来听雷梦得说,原先田家是方圆几十里的豆腐大王,靠家里的几十亩的好地种出的优质大豆做成的豆制品畅销到供不应求,就租下了村里其他人家的上百亩好地,种出优质大豆做出更多的高品质豆制品,当然也就成倍地提高了效益……
早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田家就成了当地的万元户,那个时候的万元户,相当于现在的百万差不多吧,所以,田家才会盖出这样一套四合院来,前边的倒座房算是临街的豆腐坊和门市,从大门进去,里边就是各自三间的东西厢房,正房是五间大瓦房,中间两间算是厅堂,靠西两间连二的套间田寡妇自己和孩子住,东房算是高级客房,一般的亲友只能住东西厢房,只有贵重的亲友才可以住进东屋的……
在当时,田家算是有钱有势的,所以,儿子才会娶到了田寡妇这样的百里挑一的好媳妇儿,过门后,很快还给田家生了个大胖小子,一家人乐不可支,成了方圆几十里都被人羡慕的,数一数二的富裕人家了……
哪成想,乐极生悲,田寡妇的公公婆婆去参加百里外的亲友婚礼,半路上遭遇车祸,公公直接就没了,婆婆也被撞成重伤,田寡妇的男人四处为母亲寻医问药,听说有一种特殊的药材可以让母亲痊愈,他居然到悬崖峭壁上去采集那种药材,结果一脚踏空,人就掉下了万丈悬崖……
找到的时候,就剩下一堆骨头了,因为掉下悬崖半个来月才找到,早被野狼给吃得剩下一堆白骨了……
田寡妇含辛茹苦地拉扯孩子伺候公婆,没两年,一次流行性感冒夺走了公婆的命,偌大的家业就一下子落在了田寡妇一个人的身上,没办法,只能退了那些田地,关了一直生意兴隆的豆腐坊,但是还清了各种药费债务之后,眼瞅就坐吃山空的时候,只能靠自己的一己之力面前开了个小小的豆腐坊,每天做出几板儿豆腐,送到集市上去卖掉,换回的钱,面前维持她和有效的儿子的各种开销……
也曾有人要买她家的房产,说她可以到城里去买套小点儿的房子去,户口也变成城市户口,将来对儿子的成长有利,她也犹豫过,但一想起曾经的美好日子,就不忍心卖掉这套房子,也就一直咬牙坚持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