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很快就到了满三坏家开办,但现在被熊婵娥接管的“满意多酱菜厂”将车子直接开进厂里,一下车,就闻到了一股咸了吧唧的气味儿……
马到成赶紧观察这个酱菜厂,院子里好几十个水泥池子里浸泡着各种酱菜,很多可能是疏于管理,冒着白泡儿,发出腥臭的味道,其他设施也都老旧失修的样子,前边的二层楼厂房兼办公楼看上去也都墙皮脱落,摇摇欲坠的感觉,整个酱菜厂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濒临倒闭前的那种荒凉景象……
偶然看到几个工人在不紧不慢地干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工作,令马到成惊异的是,大概有五六个工人都是男性,而且都是皮包骨干巴瘦的样子,心里就咯噔一下——不会是都被传说中贪财好涩的熊婵娥给榨干吸净变成了这样吧……
更可怕的是,一条大黄狗晃晃荡荡从眼前路过,见到陌生人进来,完全代答不理地走过去,令马到成毛骨悚然的是,连这条大黄狗也骨瘦如柴——不是吧,难道熊婵娥连大黄狗都不放过?
破败不堪的厂容厂貌,骨瘦如柴的工人和狗,有了这样的第一印象,加上心中的那些近乎“邪恶”的想象,马到成真有点望而生畏,真怕见了传说中的母夜叉一般的熊婵娥,自己没有能力逃出她的魔怔,也被她榨干吸净,像这些工人和狗一样,仿佛幽灵一样在这里晃晃悠悠勉强活着吧……
“二公子咋不往前走了?”谢虎城似乎看出点儿什么来,见二公子望而却步地站在酱菜厂办公楼的外边不再前行,就这样问了一句……
“啊,我要观察一下这里的情况……”马到成只好这样解释说。
“不用观察,这里基本上没什么效益了,几乎是濒临倒闭了……”谢虎城则给出了这样的回应。
“那为什么还要勉强维持?”马到成提出了这样的质疑。
“也许——就是为了挂羊头卖狗肉吧……”谢虎城则给出了这样的解释。
“那挂的是什么羊头,卖的是什么狗肉呢?”马到成是想从谢虎城的嘴里知道更多情况,待会儿见了熊婵娥也好更有的放矢地跟她谈判。
“之前我跟二公子说过,酱菜厂被熊婵娥接管之后,每况愈下,但仰仗满三坏对山林采收小秋收的控制权,进行山货野果的交易效益颇丰,也就完全不把酱菜厂的经营放在眼里了……”谢虎城给出了这样的解释。
“你不是说,现在连山货野果的经营也不比从前了吗?”马到成想到了这个细节。
“对呀,过去都是超低价收购,超高价卖出,中间的利润特别丰厚,才赚了个盆满钵满,可是现在那些采集山货野果的人都知道了行情,只能高价收购,却没法再高价卖出,中间的利润越来越薄,所以,这样红火的生意也快做不下去了……”谢虎城又给出了这样的解读。
“那为什么还要勉强维持呢?”马到成还是想知道具体原因。“可能,就是等二公子这样的大手笔来拯救濒临破产的局面,从而,也让二公子获得自己想要的结果吧……”谢虎城其实没法回答二公子的问题,只好从这样一个角度,来幽默地回答他了……
“嗯,你说的还真有道理……”马到成一听,可也是,假如这你经营得红红火火的,哪里还会给自己机会见到这个熊婵娥,利用投资合作的名义洽谈生意,然后,顺带将高继敏和李敏霞给营救出去呢?
这个时候,从办公楼里闪出一个精瘦的男人,到了马到成和谢虎城面前很是客气地说:“是约好来见我们熊厂长的吧?”见来者点头,就说:“我是厂办的裴秘书,熊厂长派我来接待二位,请跟我来吧……”带头朝办公楼里走……
看着这个个头足有一米八五以上的裴秘书,马到成的心里更是凉了半截——从他的背影就能看出他是个“大骨架”的男人,原本不说是虎背熊腰,也一定是健壮结实的男人吧,可是现在似乎就剩下一副骨架子撑起那套服装了——是自己把这个熊婵娥想象得太可怕了,还是她比想象的还可怕呢?
本来以为,到了楼里可能会有所改观,可是里边似乎更加破败,估计好几十年都没刮一次大白了,墙壁上乌漆嘛黑的,地上居然踩出了许多坑坑洼洼好像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一样……
上到二楼,亮堂了一些,这个裴秘书很是客气地将马到成和谢虎城让进了一间小会议室……
定睛一看,凳子十有八九“缺胳膊断腿”桌子也是七扭八歪的——这是一点儿面子也不要的节奏啊,若不是为了营救高继敏李敏霞,谁会跟经营到这个程度的厂家合作谈生意呢?
门窗紧闭,空气中一股子霉烂的气味儿,马到成忍不住就去开窗户,却被那个精瘦的裴秘书给止住了:“千万别开……”
“为什么不能开——你是怕院子里坏掉的酱菜味道进来?”马到成这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