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p>
“对！选你心爱的景泰四姑娘还是选无上武学《万宗归元》？”天命的语声冰冷，绝无半分人情味，他所说的每个字，就宛如是万丈冰窟中挖掘出来的，寒冷慑人。</p>
“她...”曲勇却一点也不畏惧这冰寒，他反而望着四姑娘问道：“四姑娘，我想问你一个问题。”</p>
四姑娘忙着照顾于诗诗，听到后头也不回，随口道：“说吧......”</p>
曲勇咽了下唾沫，心中的这个问题他其实早已经想过无数遍了，也无数遍的想问，却没有问出口，到了今天，他觉得是时候不得不问了，“四姑娘，我想问你，为什么你要逼我发誓，发誓永远和莹莹一刀两断，我不明白。”</p>
四姑娘手上的活微微一停，然后又继续，淡淡道：“我看她不顺眼喽......”</p>
曲勇大声道：“我要听实话！”</p>
“什么是实话？”四姑娘终于回头看他，道：“实话就是我说的话，我说的话就是事实！”</p>
曲勇道：“实话就是你看她不顺眼，所以就要用尽各种手段，来拆破我们，是不是！”</p>
四姑娘眉头一挑道：“算是吧？”</p>
曲勇道：“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做算是？”</p>
“曲勇，你想说什么？你这个人越来越奇怪了。”四姑娘淡淡道：“算了，我不和你说了，你要选就快选吧。”</p>
“你怎么这么无所谓？”曲勇恨声道：“如果我选了《万宗归元》，你就要死，你知道吗？”</p>
四姑娘听到他的话一愣，放下手上所有的事，走到曲勇的床边，坐下，用冰冷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颊，柔声道：“如果你要选我，我不用说什么，你都会选我，如果你要选武功，我更不必说什么，因为不会求你！”她微微叹了口气，收取那种讥讽的微笑，道：“如果你非要我说，我只想说，难道你真的不知道答案吗？还是你根本一直在回避答案？”</p>
曲勇的身子微微一震，和四姑娘认识这么多年，他一直觉得自己看不穿四姑娘，也摸不到四姑娘，哪怕她曾有许多次对曲勇说交底交心了，但曲勇始终觉得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唯独这一次，这一次他实实在在的感觉到，四姑娘放下了所有的精明能干，放下了所有的面具手段，就以一个普通女人的面貌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了四姑娘的心。</p>
“四姑娘......”</p>
“你选吧。”四姑娘拍拍他的手，然后起身走开，道：“就这样选吧。”</p>
“好！”</p>
天命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谁也不知道他内心是怎么想的，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曲勇做这样的选择。</p>
曲勇终于说道：“我要四姑娘。”</p>
“你选女人？”天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马上又道：“为什么？”</p>
曲勇微微一笑，道：“刚才你没听到吗？没有理由！选了就是选了。”</p>
天命似乎不死心，道：“你应该很清楚，没有完整的《万宗归元》，你要进入丹劲几乎是不可能的！”</p>
曲勇道：“我知道。”</p>
天命道：“你知道，还是这么选择！？”</p>
曲勇道：“是的。”</p>
天命突然仰面望着上空，这房顶并不高，但是他的目光似乎早已经穿越了屋顶，看到了很远很远，看到了不知的远方，在哪里，似乎是虚无缥缈的存在，所以他的目光也变得虚无缥缈，良久，他才收回走失的神情，喃喃道：“你还是这么选择！？为什么你不选择武功？为什么......”</p>
曲勇可以感觉到，天命的心中，其实并不是对曲勇的选择感到无法接受，他倒好像是在拷问自己，或者说他将曲勇当做了过去的自己，在拷问着过去的自己。</p>
天命默然半晌，竟又露出了那森森白齿，慑人的红眼，道：“既然你不选择武功，那么这一脉不如就此断绝了！我还是要杀了你！”</p>
曲勇叹息道：“小师叔，在杀我之前，我能不能不问一句话？”</p>
天命杀气不减，道：“我不是你师叔，不过你可以说最后一句话！”</p>
“好！”曲勇道：“我想对你说，我知道师娘的下落！我本想自己武功有成，去救她出来，现在希望你......”</p>
天命的红眼一闪消失而去，取而代之清明，他一直冷漠英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激动之色，“师娘？晴子？！她在哪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