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八会穴为什么这么亮？”曲勇看着看着，好像觉得那八个光点有什么话要告诉他，但是他却听不到，正当他努力想要听见时，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强光，然后就醒来了。</p>
“你醒啦？睡了这么久，饿了吧，我给你煮了粥。”</p>
粥是小米粥，加了些赤小豆，中央还有一颗红枣，闻着居然有鲫鱼的鲜味。</p>
但曲勇没有半点食欲，他发现自己睡在单独病房的地铺上，入眼帘看到的是一个束发淡妆的女人，正是四姑娘。</p>
“你怎么来了？”</p>
四姑娘理所当然道：“我们是朋友，你生病了，我来照顾朋友，难道不对吗？”</p>
“没……”曲勇目光游离，问道：“曹老板呢？”</p>
“他……”四姑娘轻轻的吹着粥上的热气，道：“他被你倒下时压断了胫腓骨，现在打着跟骨牵引，准备过几天消肿了再做手术。”</p>
“被我压断了腿？”曲勇实在没什么印象了，他挣扎着想要起来去看曹毅，但身子还比较虚弱，调动不了太多暗劲，“他现在哪里？”</p>
四姑娘道：“你在一楼急诊内科，他在骨科。就你现在这样子，除了自己站起来，恐怕也没别的办法带你去骨科。”</p>
“好吧。”</p>
“你 现在可以喝粥了吗？睡了十几个小时，肚皮饿了吧。”四姑娘很有耐心，温和道。</p>
“我……”曲勇想要自己伸手去拿碗，但他动了一下只能苦笑道：“我不饿。”</p>
“我可以喂你。”四姑娘小心的舀了一汤勺粥到他口边，解释道：“我们是朋友，不应该互相帮助吗？”</p>
“谢谢。”</p>
“不用谢。”</p>
四姑娘看到他吃，好像比自己吃还要开心，道：“好吃吗！？”</p>
“好吃。”曲勇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吃，但是他还是在一口一口的吃着，眼睛看着远方，“为什么会有鱼香味？”</p>
“我想加就加喽，你喜欢吃吗？”</p>
“好。”</p>
四姑娘微笑道：“你也觉得好吃，那就代表这样做是可以的，你说对吗？”</p>
“对。”</p>
四姑娘一直紧盯着他，等待良久，见他再无后话，追问道：“就这样？只有一个对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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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你做菜已经随心所欲对吗？”曲勇的眼神望向远方，远方空空濛濛，似乎什么都没有，“这个道理我一年前也懂了，现在……我想知道的是，那里有什么？”</p>
“那里？”四姑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哪里什么都没有，似乎连白云也不见，“那里有什么？”</p>
曲勇道：“那里曾经有一幅老子骑青牛出函谷关图，但现在没有那幅图！”</p>
“我……”四姑娘第一次猜不透曲勇的心思，她看不出来什么东西，“我看不到你说的是什么意思！”</p>
“你看不到，只因为你没用心去看，”曲勇的口气好像是吸食了海洛因的人，“我从前也看不到，但看着看着，也就看到了，看到了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如此美丽啊！”</p>
“恭喜你！”四姑娘淡淡道：“原来你已经半只脚踏入了丹劲。”</p>
曲勇道：“只是找到一条门缝而已。”</p>
四姑娘道：“那么，你看了什么？”</p>
“我看到了...”曲勇道：“我看到了你，还有我自己，看过了过去的许许多多事情，那些事情就好像那天边的白云，似乎有，又似乎没有，我曾经看见，现在已经看不见了。”</p>
四姑娘是绝顶聪明的人，她当然能听出曲勇的弦外之音，她沉默许久，忽然右手那个假食指仿佛毒龙出洞，疾点曲勇的手腕！</p>
这一下兔起鹘落，曲勇一惊，他本能想动，但是自己手臂压着几百斤的重物动弹不得，不过他反应奇快，自己的大拇指一上挑格挡。</p>
四姑娘的食指改刺为缠，这一缠就好像是会吐丝的春蚕，将曲勇的大拇指缠住，好像要扯下来一来，“哼！”曲勇冷哼一声，右手内旋成手心向外，身臂不动，以腕力使大拇指尖由下向上强行直挑敌腕，宛如破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