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并不修道！” 天命道：“清淡无为不取也，我走的路是霸，走了一辈子，也才看了那武道巅峰的一角罢了。而你要走的路，与你师父和我都不相同，你自己看清楚了！”</p>
“是。”曲勇已经走出了一条和所有前辈都不一样的道路，他们这一脉似乎都如此，即便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到后来路都会不同，所谓殊途同归，只要那最后的巅峰是一样的，这路该怎么走，就要看自己的选择了。</p>
他心中有隐隐不安，两人相逢以来，天命对他从来不假辞色，平日里难得说上一句话，何况是如此循循善诱，一一解答，倒有点像是在交代后事了，或许是天命自认为与神谷孝太郎的决战并无十足的把握，所以才不得不对曲勇进行必要的交代，曲勇担心道：“师叔，你……”</p>
“也就是说师叔你也没到不坏境界，难道天底下只有那雄霸一人到了不坏境界？”</p>
“雄霸？太子帮的生主？!”</p>
曲勇道：“师叔也听说过他的名号？”</p>
天命蔑声道：“就他……他算什么至诚不坏，踏了半只脚都不算！”</p>
“师叔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曲勇忽然想到，那雄霸一年多前与他有约一战，但一直没来，他原本还以为是雄霸忘了，可转念回想一下，很有可能与天命有关，“难道师叔已经和雄霸有过一战，逼得他没有来对付我？！”</p>
天命不承认，也不否认，随意道：“我听说他也修霸道，所以见识了一番，不过如此，想来就算再有半年，他也很难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吧。这天底下最有可能一登巅峰的，怕也只有那个日本菊花王朝的守护者了。”</p>
“好...好强...”曲勇可是见识过雄霸之威，那种几乎可以摧毁一切的力量至今想来亦触目惊心，相反天命杀人往往平淡无华，但两人交手，竟然是天命大胜，可见大道至简这是个真正的至理，“他…王朝的守护者…我也听说过此人威名，他难道比师叔你还要强？！”</p>
天命的眼角不自主的一抽，似乎想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最不愿提及的一根刺，良久叹道：“这件事就算你师傅也不知道，当年他...离去师门后，有一日上门来一个强者，自称水月姬......”</p>
曲勇吃惊道：“水月姬，这个名字是女人的？”</p>
天命道：“你看不起女人？”</p>
曲勇想起四姑娘的手段和厉害，哪敢说看不起，要说起厉害，一百个男人加起来也比不上她。</p>
天命回忆道：“她挑战你师公，你师公修的也是道学，清心寡欲，自然是不会轻启战事，婉言拒绝了。”</p>
“谁知此女当即发誓，说她每天杀一百个无辜百姓，一直杀到你师公答应为止......”</p>
曲勇失声道：“啊！她好重的杀心！”</p>
天命道：“她有的不仅是杀心，也有这样的实力，近乎不坏境界的大高手一旦肆虐，那绝对是苍生一劫，你师公为天下苍生计，便答应了和她一战。”</p>
“这一战我亲眼所见，当时我武功未成，却也是获益匪浅啊，日后能突飞猛进也全赖于此时开了眼界啊。”</p>
曲勇心中暗想：“难道师叔他挑战日本武道界，为的就是要模仿他当年的悟道之路，打开我的眼界，让我看到武道巅峰的风采，从而突破？也的确是这样，我研究那残缺的《万宗归元》一年有余，进步极为缓慢，而只经过师叔短短的一段时间言传身教，已经有这样的成就，虽然有往日厚积薄发的功劳，但归根结底，还是他的点拨啊！师叔没有第一时间去寻找他的女儿，反而为我挑战武道界，！这份恩情，我又该如何去回报啊！”</p>
天命继续道：“后来，后来，在比武胜负上你师公险胜一招。但……”</p>
曲勇担忧道：“难道其中还有隐故？”</p>
“对。”天命道：“若是在生死战中算她胜了，因为你师公赢的那一招只能伤了他，却不能杀了她。而此时你师公已无力气再战，她却依然精力充沛，有再战之力。”</p>
当年的空道已经是垂垂老矣，就算他武功通神，体力也大不如年轻人了，短暂的爆发力还有，但是持续力也不可能了。</p>
“水月姬也是一等一的自负之辈，她输了一招就绝不纠缠，当场认输扭头就走。只是你师公这一战伤了身子，大不如前，不久后，天…天一他就来了。”</p>
曲勇听天一老道说过后来的师徒之间那一战，可惜真假难辨，后来宫本晴子也听过一些往事，却始终没有说那一战究竟如何了！后来又为什么空道和天命都失踪了，而天一怎么会出来化身铜面人创立了龙虎会？这一切的往事似乎只能问天命，但天命显然并不想回答，他摇摇头道：“我与你师傅之间的恩怨，哎……也许等到适当的时机，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p>
他这话总是充满着宿命的感觉，那种充满了悲怆、无可奈何的宿命，他不愿，却不得不走上这条路，现在他说起天一的那种口吻，充满了复杂的情愫，似乎并不只是仇恨，更多的是指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纠缠。</p>
曲勇的心中充满了不详，颤声道：“师叔，你……”</p>
“我很好！”天命看他的表情如同在看自己最杰出的作品，大笑道：“你在担心，担心我会败于那日本剑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