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靶场偏僻寂静，极少有异性光顾，当巩雪他们进入靶场后，过年轮班休息的战士们都从宿舍跑出来看热闹。</p>
他们三三两两，聚在靶场周围，看着汪峰耐心地给那个小姑娘演示手枪上膛、瞄准、射击、击中目标的过程。</p>
小姑娘听得特别专心，一边盯着汪峰的手，一边自己也在比划动作。</p>
她练了几次上膛，从第一次弹匣掉下来砸到脚，到熟练拆卸弹匣，也不过短短的几分钟时间。</p>
靶杆竖起来，靶纸上的环标，像是黑色的漩涡，吸引着巩雪的注意力。</p>
汪峰要把临时找的耳套给巩雪，可是高原却挡住，他摇摇头，示意不需要。</p>
巩雪按照汪峰讲述的射击要领，眼睛视线与照门、准星、目标一线，对准靶心，扣动扳机前，她有一丝的犹豫，闭了闭眼睛，重新瞄准之后，她向靶心射出了平生第一发子弹。。</p>
“咚”巨大的枪声响起，她的手臂整个向后退撤了一下。她的表情没有多兴奋，而是微微蹙眉，失望地转过头，“我脱靶了。”</p>
果真脱靶。</p>
靶纸上完好无损，连针尖的缝隙都找不出来。</p>
围观的战士们觉得很正常，实弹射击又不是小孩子玩游戏，不是谁上手就能创造奇迹。</p>
高原看她沮丧地低下头，笑了笑，上前接过她的枪。</p>
“小雪，初次射击是这样的，不要气馁。”他咵一下举枪，动作干净漂亮，引得巩雪抬头凝注，“手枪射击，简单地说，就是扳机、肌肉、意念的协调贯通。你看我的手，看到了吗？握枪的姿势，一定要让自己感觉舒服。心里要有这么一个概念，我瞄准靶纸，全为了第一枪，因为只要我第一枪命中，后面的就是一条线。小雪，你可以想象一下，啪啪啪子弹一条线射出去后，再凶恶的罪犯也能被你撂倒。意识告诉我，什么时候手枪复位，意识又告诉你，什么时候击发。第一枪看的是准星，随后要看的就是目标，一定要确认目标倒下的时候再中止射击。。。”</p>
巩雪若有所思地点头。</p>
“注意看我的手，尤其是枪管落下的细节。”高原凝神盯着远处的目标，扣动扳机。</p>
“咚咚咚咚--咚----”连着几声枪响过后，成绩揭晓，五发，五十环，全中。高原微笑着转头望着巩雪，“看清楚了吗？发现什么了？”</p>
巩雪蹙眉，努力回忆他持枪的每个动作，然后她猛地意识到什么，惊讶地问：“第二枪开始你没有瞄准！”是的，她才想起来，高原第一枪之后，并没有瞄准靶心就射击了。。</p>
高原投来赞赏的一瞥，汪峰也禁不住插言进来，“嘿！小雪你眼睛真刁！不过，高原不是没瞄准，而是运动中瞄准，运动。。。你懂吧。。。就是这样。。”他比划了个击发的动作，然后手臂自然被惯性抬起，落下，落下的同时，汪峰做出眯眼瞄准的动作，再次击发。。</p>
他模样搞笑，动作滑稽，逗得附近的战士们哈哈大笑。。</p>
高原点头微笑说：“他嘴笨点，说不出来，不过动作也大致是这个意思。初次进行手枪快射的人都有一个误解，那就是，第一发之后，赶快再次瞄准，或者，快速恢复原来的指向，然后再击发。这都是错误的，如果采取赶快瞄准的方法，不论你怎么努力，你的枪都打不快。因为瞄准的动作太复杂，你的身体必须把光学信号变成电子信号，经过大脑运算，然后通过神经系统收缩肌肉……那绝对不是快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