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谁伤重就该赔谁的道理——
既然我鑫儿被水鬼附体是真,那么孙大人不顾个人安危,率众捉鬼,不但并无过错,甚至还可说十分令人钦佩……”
一直低着脑袋看自己脚尖,突闻尉迟氏头一遭说她好,惊得抬了眼,可巧就与尉迟氏正好看她的眼对了正着,瞬间心虚得赶紧撇开了眼,改看应天府尹身后的柱子了:感觉好诡异!
尉迟氏满心期望墨儿能因他肯定的一句,能对他投来理解、又或者激动的一瞥,却不想……墨儿给她的却只有满眼的惊惶:
难道,他这个爹,在她眼底就真只有冷血?
尉迟氏暗暗在袖子里将十指握成了拳,继续语气平缓地继续陈述:“若这个案子,非要寻个错的人,也只能是我鑫儿的错。
既是如此,如何能自己错了,还要别人来承担自己的过失?
冤枉了孙大人,我已是很愧疚,若再拿肖老板的钱,我尉迟氏岂不是成了讹钱之人?”
“话是这么说,但毕竟林姑娘是我们的人打伤的……”
狄氏待要说话,无奈他才说了几个字,就被肖百万死死地拽了回去。
“孙老爷能如此明理又深明大义,百万佩服!”肖百万上前一步,“既然孙老爷这么说,那么肖某也就不强求了——
但……若林姑娘治病期间,有什么需要肖某帮忙,还请不要客气!”
尉迟氏颇觉意外地冲此刻的肖百万高看了两眼,他还以为这女人又要向他孙家砸钱,以显自己多财大气粗,出手阔绰了呢?
“谢肖老板!”
尉迟氏脸上淡淡,冲肖百万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顿让这方肖百万、狄氏、肖腾及孙墨全齐刷刷闪瞎了钛晶眼:
这不是幻觉吧?
要知道,就是两家做了亲家这么多年,尉迟氏看肖家全是清一色的白眼,对肖腾就更是,连白眼都没有,直接鄙视加嫌恶,犀利的眼,永远都从鸡蛋里挑出无数的骨头来。
水鬼……不会又转到了尉迟氏身上了吧?
孙墨和肖腾只觉身上一阵恶寒——因为……为了看人家葫芦里的鬼什么样,她们俩一时……真的是不小心,就把人家的葫芦弄破了,然后流了一地的酒水。
墨儿看肖腾,肖腾看墨儿,心里都害怕,忍不住就你挨着我,我挨着你挤成了一团,不偏不巧,就突然让尉迟氏看了个正着。
尉迟氏倏地眼冷,齿咬,恨啊!
但谁让他今偏偏才刚冤枉了墨儿,而且在堂上也始终对墨儿不依不饶、针锋相对?连墨儿娘都气得要和他一刀两断了……尉迟氏想自己当时可能是真太过严厉些。
尤其,现在又在外面,少不得先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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