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图身子僵了一下,没再搭茬,这时风颂泽已经恢复过来,大步走过来,深深地看了沉默着的弥图一眼,才对阿灯道,“我们走吧!”
阿灯笑眯眯的点头,“好啊。”
弥图像是才反应过来,见二人是真的没打算等他,便厚着脸皮自顾自跟上来,讨好的朝着阿灯嘿嘿一笑,白净的脸蛋因为疼痛泛起红润,丝毫不减美貌,反而透出一股诱人的味道。
就像是成心膈应风颂泽一样,无论他如何怒目而视,就是一概不理睬,完全忽略了他一样。
他,妈,的!
风颂泽看着一直往阿灯面前凑的某只狗,真是觉得碍眼至极,恨不得再朝他脑袋顶开两枪,但见阿灯像是默许了一般,这才勉强压下火气,跟着她朝他们这两天呆的山洞走去。
“怎么都没听到那个声音说话?”风颂泽走着走着,突然想起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如果他是这里的神,怎么会不知道死了人?又怎么会随意放这只畜生进来!
想着,风颂泽再次压住火气,寒意涌动的目光割向弥图嫩嫩的面皮。
弥图索性大大咧咧的朝他做了个鬼脸,又往阿灯身边靠了靠,这一举动再次气的风颂泽火冒三丈。
“人没死干净,他有什么话可说的。”
阿灯轻笑着,拿枪顶着弥图的脑袋,使他离自己远一些,这才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没死干净?不是说留下一队就可以了吗?”风颂泽皱眉,不解的道。
阿灯唇边笑意加深,鼻端是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变质腐烂的腥臭,在林中逐渐扩散,蔓延,空气有些湿冷,树木形成天然的屏障阻碍着视线,脚下的土壤颜色很深,遍地枯叶,凄凉而萧索。
她当时就说过,他们不会是第一批被绑进来的玩家,肯定有其他人还存活在这片林子里,而且数量越来越少,否则,也不会有他们这批尾巴。
那个声音说的剩余的一组,可不是就他们五个人啊。
逗留时间越长,子弹消耗越快,食物如此稀少的情况下,别说杀人,自己先存活下来才是首要。只是,她很好奇呀,那些仅存的玩家,会怎么选择?
黑死城门快开了,今天就是最后期限,什么七天时间,大概都是在放屁吧。
风颂泽见阿灯不说话,也习以为常的没有问下去,不过看向四周的目光却是警觉了不少,枪不离手,连对弥图的敌意都淡了几分。
“大姐姐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啊?难道是被那些人抓来的?不可能啊”
弥图不解的托腮,一边默默用妖力恢复着体内的伤,一边嘴巴不停的问着阿灯,浅茶色的大眼睛布灵布灵的眨巴,配合着头顶的耳朵,俊秀小脸杀伤力十足。
可惜用错了对象。
阿灯只是笑眯眯的扫了他一眼,便再没有搭理过他。
风颂泽想着事情,脚下步子快了些,自然也没怎么看路,隔夜的雨弄得土壤分外泥泞,深一脚浅一脚,眼看着有将上次摔跤出丑的架势再来一次的劲头。于是,他就非常不小心的撞到了一个娇小的身躯,惊愕,瞬间从思绪中惊醒,连忙一把扶住险些被他撞倒的人儿。
许是又一次因为走神出了丑,还是相同的地方,风颂泽面子挂不住,吞咽了口唾液,喉结无意识的滚动,道歉的话更是说的跟个结巴似的,“啊,那个对,对不起!我,我就是想不明白刚才那个事,没别的,真的!”
弥图趁机好好鄙视了他一下,哈哈,出丑了吧,活该,谁让你整天拉着个脸像我欠你钱了一样!
阿灯没理会二人的眼神交锋,突然轻轻阖上眼,薄薄的眼皮挡住了眼底的潋滟波光,五官舒展,似乎在倾听,又似乎在回味品鉴,肌肤在林中渐渐昏暗的光线里呈现出透明般的白皙,像一捧白雪,越发衬得那唇瓣红艳,如火如荼,唇边的弧度优雅中猝了罂粟的毒,望一眼便上瘾,欲仙,欲死。
片刻后,在风颂泽越发不解,弥图兴奋得亮起的眼神注视下,朝不远处一颗二人合抱粗的老树走去。
树的年纪很大了,树干斑斑驳驳尽是虫蚁啃噬的伤疤,树皮也是干巴得不行,好几处都被人刻意砍了下去,深浅不一的宛如擦不掉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