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一脸微笑，她年纪虽老，却瞧着十分和蔼：“早该来给娘娘磕头请安了，只是臣妇心想着娘娘才到山东，想必舟车劳顿辛苦，得多休息几日才是，所以才晚来了几日，还望娘娘恕罪。”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秦夫人说话很是得体，林忆慈便笑着道：“秦夫人言重了。”
见林忆慈这个瑞贵妃说话很是和气，秦夫人才略略松了一口气，她又殷勤地道：“小地方的园子，粗俗得很，比不得宫里，还望娘娘海涵。”
林忆慈温声道：“秦园精巧雅致，很是不错。”
秦夫人忙笑呵呵道：“娘娘谬赞了，临时拾掇出来，臣妇与老爷总担心贵人们住得不习惯，如今幸得娘娘不弃，臣妇也就安心了。”
秦夫人侧脸看了看自己两个孙女，又道：“娘娘匆忙伴驾出来，只怕身边宫女不能全都带出来，若娘娘不嫌弃，这两个丫头，便留下来伺候娘娘端茶倒水吧。”
林忆慈一愣，脱口道：“这不是秦夫人的孙女吗？”刚才瑞安是说秦夫人和秦姑娘吧？怎么这秦夫人要把自己孙女留下来给她当使唤丫头？
秦夫人忙点头，满是殷勤地道：“正是臣妇的孙女，唤做绵钰和绵镜。若能有幸伺候娘娘几日，沾几分福气，才真真是她们的造化呢。”
林忆慈瞅着那两个秦姑娘，俱是花容月貌、纤姿窈窕，此刻两腮羞红，端的是楚楚动人。听到此处，林忆慈怎么会不明白秦夫人的意图呢？这哪是想送丫头给她，分明是想借她的势，攀龙附凤呢！林忆慈的脸登时就冷了下来，冷哼一声道：“秦家也是书香门第，姑娘们想必也是读过女则女训的，到了这般年纪，还是好好留在闺阁待嫁，才是正经！”林忆慈这话已经相当不客气了，简直可以说是打脸了。莫说两位秦姑娘小脸蛋都惨白了，连那秦夫人脸上都褪去了血色。
“娘娘……”秦夫人惶恐地站起身来，急忙道，“娘娘误会臣妇的意思了，臣妇并无此心啊。”秦夫人也没想到瑞贵妃竟然直接训出这般酸讽之言，当即之下，只得打死不认，极力抱屈，“臣妇只是想让孙女侍奉娘娘几日罢了，娘娘实在是多心了！”
林忆慈心底冷哼，把正当妙龄的孙女送来，谁信她只是想叫孙女做丫头的？平帝这几日，虽然每日都去黄河堤上，然而回来之后，必然会到她房中留宿，这点怕是有心人也打听得到，在她跟前塞两个漂亮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傻子都明白！
“行了！”林忆慈不耐烦跟张夫人饶舌，便直接道，“秦家的姑娘，本宫可受用不起，秦夫人还是请回吧！”
秦夫人面有讪讪之色：“既然娘娘瞧不上绵钰和绵镜，臣妇也不勉强。”说罢，屈膝行礼，便带着两个小脸惨白的秦姑娘退下了。
秦夫人等人前脚出去，冰心便啐道：“一把年纪了，真有够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