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识模糊但在那退烧贴覆上额头时,冰蓝的触感还是让我一震。我还是能够隐约的感受到一路的颠簸。但是我现在就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说话了。
那个车的颠簸的感觉实在不舒服,但是那个不知道是谁的怀抱却异常舒适温暖。
亲眼看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亲手诊断了我的病情,安排了住院,挂上了点滴,那颗悬在半空的心才落了地。
医生说,我的生病发烧,并不只是感染了风寒那么的简单。而我在病床上,压根就听不清陌文井和那医生到底交谈了些什么。大抵花了十多分钟左右。
黑色的发丝沾染汗水散乱在白色的软枕上,樱唇微张,不住的喘着热气。长而卷翘的睫翼不住的微颤,一呼一吸都极不安稳,彰显着我极不舒适。
我知道他情急之下作为了病人家属签下字。我半睁眼看着点滴瓶里的药水一点一滴的流入我的静脉,退烧药也掺和其中,而他却对接下来不知所措,只是坐在病床旁。
我的恢复能力还不错,虽然高烧还没怎么退去就已经苏醒过来。最起码意识清醒。
“喂。你怎么在这里啊。我没跟你说过我最讨厌医院了么。你只要送我回家吃吃药就可以了。”我静静的坐了起来,却见他坐在病床边。
我傲娇的转过头去不看坐在床边的那个人,甚至不想予以理睬,青丝散乱贴在白皙光滑的肌肤上。秀眉微皱看着右手背上的点滴,伸出左手抓住了导管。我最不想挂针,那种感觉好像受到了侵犯。
“你想干什么!”他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医院。那不满的小情绪全都洋溢在脸上。虽然他不甚明白这是为何,但是我的动作却使他的整个身形一怔,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害怕我做出什么伤害我自己的事情。他心知肚明,若是我强制的拔出静脉注射针,极有可能会导致血倒流。所以才出口制止,这是他的理由。
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腕不肯放手。时间流逝,他目光游离清楚的看见我的手腕开始泛红。而我哧呀咧嘴的忍痛。我的天哪!他离奇怎么还是这么大啊!
“你想干嘛。”我见他靠的这么近还死抓着不放,痛死我了,一时间便开始嚷嚷起来。
“不想干嘛,就阻止你犯傻。”他一本正经,好像很有道理。双眼死盯着我,目光炯炯灼热仿佛要把我射穿。
“我不想输液,我要回家。”我被他看得心虚一时软弱下来。哎,他这样也就只有服软了。
“不行,你现在在发高烧必须要在医院接受治疗。”好似很不满意,拍了拍的我的头,力气稍微大了点,使我的头往前一仄。
“你怎么知道不行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这个人怎么还是这么的自负,认为他知道我的一切。我不在趁口舌之利,而是试图开始挣扎。可一切都是徒劳。
“我家都是学医的。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我不知道谁知道!”对哦,他家好像都是医生。
他向我大吼了一声。还好这是单人房,不然必定会惹人侧目。我完全被那人忽如起来的高声吼叫而震慑住了。被抓住的手猛的一顿忘记了挣扎。
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渐渐平静下来,我很快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但是泪水却很不争气的夺眶而出。我明明没有一丁点悲伤的情绪。
其实也不是因为疼痛,因为体质弱,从小到大没少到医院来做客。而且小时候很怕痛,又会闹,所以针头歪了导致青肿也是十有八九的事情,早就习以为常了。
他见我流泪,怔怔地放开了手,似无意间发现我右手手背上的青色肿块。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立即握住我的手掌,熟练的拔出针头,将酒精棉花紧按在溢血处。嘿嘿,动作还蛮专业。
“你都不会喊疼的么。”他似乎有点心疼。诶,一定是我眼花。
“没什么好喊,都习惯了。”我挥了挥手,表示丝毫都不在意。可是手背上异常敏感的痛觉神经还是无时不刻刺激着我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