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戚戚惨惨,阴阴冷冷,仿似半死不活,快断气又没断气的鬼叫声,叫叫停停,断断续续的响了彻夜。
这声音比“半夜鬼敲门”的拍门声更让人感觉恐怖,因为它不是来自门外,而就是来自近在咫尺的床底下,阿明瑞把头贴在枕头上,就如那“鬼”正贴着他的耳朵在叫唤一般。
两人数次在床底下搜索都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后,终于彻底的害怕了,瑟瑟发抖的搂成一团,阿明瑞再也不敢怀疑自己惹了蛇妖的事实了。
这一夜,他们被吓得退出了那个房间,再也不敢进去,呆坐在厅堂里,打开了所有的灯,眼也没敢合一下,可尽管如此,那阵阴魂不散的声音时不时的从房间里传出来。
“老头子,咱们怎么办啊?”水玲脸色惨白,哆嗦着嘴唇道。
“看来,看来,我真的是惹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阿明瑞答非所问的道。
“废话,你要没惹着脏东西,咱家能出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吗?”水玲狠狠的横了阿明瑞一眼,但已经没有埋怨的意思,因为这个时候再去追究谁的责任已于事无补,想想怎么解决才是正经,“我现在是问你该怎么办?”
阿明瑞这个时候又听到了一阵那“咳,咳,咳咳”的声音,身体一发抖,非常无奈的长叹一口气,“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只能去找那个欧阳力来帮咱们解决这个麻烦了!”
“可是我去,人家未必肯啊!”水玲故作为难的道,虽然她是那么想的去找林晓强,和他好好的温存。
“你去是可能不肯,可我堂堂赵高门宦的族长亲自去请,他还能不给面子吗?”阿明瑞道。
“老头子,你别太自以为是,你在赵高门宦里是地位超绝,可是去到了崖头门宦,恐怕屁也不是,人家一身的本事,也求不着你,而你反倒要求他,完全可以不甩你的!”水玲冷声道。
“哎?我说你这娘们胳膊肘儿往外捌啊!”尽管阿明瑞承认水玲说的是事实,但还是不悦的道。
水玲可从来都不惧阿明瑞,在她的面前,这老头从来都没表现得像个爷们,“你嚷嚷什么,我只是以事论事,并没有帮谁的意思,你也不想想,这事到底是怎么来的?如果不是你贪嘴,会得罪蛇妖吗?会弄得咱一家鸡犬不宁吗?如果不是你喜欢逞能逞强,把人家得罪了个干净,以至于大难临头,也没个帮你的人吗?”
阿明瑞被训斥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既管已经恼羞成怒却硬是发作不出来,到最后只能无奈的叹口气,“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啊!”
“你没想到?”水玲的音调高了起来,“等你想到就像现在这样,已经晚了!”
“都这个样子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咱还是赶紧去把人找来,先把这事解决了吧!”阿明瑞说着就站了起来:“走,咱们现在就去!”
起先死活赖着就是不愿去请人家,现在却说去就去,难道阿明瑞也是那种说风就是雨的急性子,不,他绝对是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典型,如今“棺材”就出现在他床底下了,他还不知道害怕吗?
“现在?”水玲抬眼看看窗外,外面乌漆麻黑的,半点星光都没有,在这种阴风阵阵伸手不见五指的半夜里走夜路,仅仅是想一下,她就感觉毛骨悚然,“老头子,你没毛病吧,现在可是深更半夜了,先别说那个欧阳力睡没睡,就说这赵高门宦到崖头门宦的山路坎坷难行,黑灯瞎火怎么去啊!”
阿明瑞也害怕,但他已被连连的惊吓弄得歇斯底里了,“不,我要去找他,我实在受不了了!”
“去是一定要去的,但不是现在,必须等天亮之后,现在深更半夜的,万一在路上出什么事呢?”水玲问道。
阿明瑞衡量得失轻重,终于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那现在咱们怎么办啊?”
“现在还能怎么办,只能等天亮了!”水玲无可奈何的道。
“”——
林晓强今天的心情很好,因为他知道如果事情没有出意外的话,水玲一定会让阿明瑞来请自己去降魔除妖的,只要阿明瑞肯撕下脸皮来求自己,那使他俯首听耳的日子已经指日可待了。
乡村的夜晚比城市里来得更早一些,吃晚饭,洗澡基本是夜里的最后两个节目。在这里住这么久了,林晓强仍然没养成早睡早起的习惯。
洗衣过澡之后,他坐在厅堂的小桌椅上,悠悠的品偿着冰妮新炒的绿茶。
“秋茶没有春茶好喝,这是肯定的!”林晓强喝了口茶,悠悠的感叹道,但解决了阿明瑞这件事情,他就算喝白开水也是有滋有味的。
“呵呵,欧阳,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让人在外面带些春茶来给你的!”杜锋与杨兰同时出现了,杜锋这个曾经纨绔不堪,如今循规蹈矩还当上副县长的他同样也没有那么早睡和那么早起的习惯。
“杜县长”
“欧阳,不用客气的,没有外人在,你叫我的名字就行!”杜锋打断他道。
林晓强笑了笑,请二人坐下来,给他们各斟了一杯茶后问:“二位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杨兰坐在林晓强左侧,一坐下来就话里带话的来了句,而且桌下的手也很不老实,猛地掐了林晓强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