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里看，她都不像有抑郁症的人，只是偶尔说话有些咄咄逼人，看起来有些傲慢难相处罢了。
但，楚云琛其实知道她应该有病，在第一次在宾馆错抓她的时候，姜生从她包里翻出的那管试剂后，他就知道那不是病毒，是治疗抑郁症发作用的。
所以他才会在老战友开的匕首店里见到她的时候吓了一跳，在她开口要买那把陈旧的匕首时犹豫不决，并不仅仅因为那把匕首是他以前用过的舍不得卖，更多的是他担心她会自寻短见。
还好，她的病情没有那么严重，至少看起来是。
“你为什么来这？”楚云琛思索再三，还是决定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秘密”卫攸宁笑，眼神盯着飞舞的萤火虫，答非所问“我小时候在这里长大，那时候，妈妈经常会在晚上给我捉很多的萤火虫，然后一起放飞，带着我在月光下跳舞。你想看吗？我跳给你看”
她虽然是在询问，但并没有等他开口，就已经起身。
月光散下来，如流光倾泻，荒草地上的女子随萤火虫翩翩起舞，美丽不可方物。楚云琛仰着头微眯着眼睛看她起舞，曼妙消瘦的身形在月光里沐浴，瘦小到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随时都可能飞上天一样。他一直知道她很瘦，明明一米七的个子，体重还不到90斤，中东战区的条件如此艰苦，大男人都很少愿意在那生活，她却一呆就是三年。他忽然就很想了解她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明明有那样一个富足盛名的家庭。
他的心里冒了些不知名的酸涩，静静地看着她慢慢的在他的眼里旋转跳跃，然后通过粗重的呼吸传到肺里。
卫攸宁甩掉外套，轻薄的睡衣在月光下透明如纱，衬得她身姿曼妙，凹凸有致。她身姿摇曳，眼神片刻不离楚云琛，就那样直勾勾赤裸裸的望着他，眼里的风情如海一样，想把他沉溺其中。跳到最后，她走到他面前，低下头，在他凉薄的唇上印上一吻，不带任何的，只是勾引。
楚云琛看着，感受面前女人的唇瓣落在他唇上的温度，带了些夜的冰凉，风的柔软，任他自控力再强，可荷尔蒙作祟，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呼吸加速，察觉到卫攸宁不明意味，他冷下脸，神情带了些恼怒“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以为我表达的很清楚了，我要你”卫攸宁眼带笑意，一步一步走向楚云琛，伸出瘦长的手指握住他的胸口的衣服，然后伸进去，轻柔而缓慢的抚摸着，明明很色情的动作，卫攸宁手上做着，眼里却没有半点。“就算得不到你的心，身体也可以”
楚云琛眯着眼睛看向她，眼波流转，锋芒尽敛。“为什么选择了我？”
明明只要你想要，会有无数的男人任你挑选，明明只要你开口，会有无数的男人倒贴，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选择了我。
卫攸宁笑“我们是一类人”
她话说一半戛然而止，但她知道，他能听懂。
我们是一类人，从第一眼见到他，她就知道他眼里的负荷，他的深沉故作冷漠不过是在掩饰些什么。
她不想知道他有过怎样不为人知的过往，她只想找个人同她一起在这世上吃力的活着。
楚云琛眼里闪过一丝动容，最终还是没有回答，站起身，撂下一句“天冷，早点休息”后狼狈的离开。
卫攸宁哧哧地笑着，很满意自己今晚的表现，她抬头望了望高高挂在天边的月亮，弯着嘴角似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