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咋咋呼呼道,“女人就是娇气!”说着绑起了禾洛的双手,却也帮她松了松脚上的布条。“好好呆着吧,晚上再给你送吃的来。”
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禾洛长舒了口气,虽然没帮她解了束缚,可松了不少,至少不会因为一直被绑着而造成血液不通,满足了。女人最有利的武器其实还是柔弱与眼泪啊。不知怎地,禾洛想起了宁湘,那个美丽娇弱地女子。她原本一直以为赵轩昊喜欢她,是因为她的容貌,可如今看来,仅仅是容貌出众,那个眼高于顶地男子是不会决意娶了她的。那么,是因为她的柔弱?禾洛低头苦笑,也许,正是因为宁湘在赵轩昊面前展现出的柔弱无依,激起了他的保护欲。
男人啊,谁不希望自己的娇妻花容月貌,贤德淑良?若是再加上适时的表现柔弱,全身心依附于他。那便是满足了他的虚荣。有此娇妻,夫复何求。
禾洛靠着身后的梁柱。仰起了头。太倔强太**地女子,注定男人不会太喜欢的。只有郭绍那个傻瓜,才会毫无理由地眷恋她,一门心思的想娶她。
无声息的挨到傍晚,在禾洛翘首期盼中,早上那人又来了,依旧是白水和馒头。禾洛细细的嚼,慢慢的咽,脑子里却转过无数念头。此刻她的双手是完全解放的,脚上地束缚也很容易挣开,空旷的厅堂里除了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其他人。不是不想逃跑的,可是要从这男人手中跑掉并不现实,她肯定外面还有数十上百的人,随时可以叫她小命报销。
咽下最后一口馒头,禾洛将双手背到了身后。警惕地望着面前的男人。男人见她吃完了,照例要来绑手,见到她这副模样不由愣了愣。
禾洛咬着唇。手更往后面藏,泪水迅速凝集在眼眶中。男人沉默了片刻,还是粗鲁的来拉她的手臂,禾洛强忍泪水,坚持了半天,双手终于还是被拉到身前。
“手一直被绑着。很疼,很难受。”禾洛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一滴一滴,迅速渗入衣裳里,消失不见。
那男人绑手的动作顿了顿,在最后打结的时候就宽松了些,他一言不发地拿起水囊,转身要走,禾洛忙喊住了他。“等等。”
“什么事!”男人粗声粗气的问。耐着性子停下脚步。
“我要解手!”禾洛胀红了脸,终于吐出一句。她倔强地瞪着男人,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么尴尬。
男人只觉得头都大了,怎么偏偏轮到他来伺候这女人,不仅要供吃供喝,还要供拉。他狠狠剜了禾洛一眼,“怎么不早说!”一边说着一边又为禾洛解了手上地布条,顺带着,把脚上的也解了,“喏,后面有个马桶,快点解决!”
禾洛揉揉手脚往后面看了看,身后两三米远的地方,果然放着一只马桶,只是——男人收到她的目光,会意地转过了身子。这个大厅就只有一个门,外面都有人守着,而自己在里面盯着,一个女人,跑不了。
禾洛见男人转过了身,磨蹭着到马桶旁边,解了腰带,袖中一点物事也趁机甩到了旁边隐秘的地方——半晌,禾洛回到了原先的地方,她闷闷说了声“好了”,然后又央求男人给她水洗手,男人骂骂咧咧了一阵,索性将水囊里剩余地水倒了给她洗了手。
男人终于离开了,临走前一句话让禾洛心里又是一番惊疑不定。
“你等着吧,运气好让人救回去留一条命,运气不好——哼。”
在强敌面前,个人力量的渺小由此可见一斑。面对人生中的第一次被劫持,禾洛心志犹坚,惊慌之余不忘盘算着如何让自己过的更好。即使逃生无望,也该为自己多打算些,哪怕,是给来营救的人留下一点信息。
禾洛不知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昏沉沉入睡的,只是蓦然睁眼时,捕捉到了几声极轻的交谈,“睡……查到……走……放长线钓大鱼……”
在黑夜中警惕地睁大了双眼,禾洛神经紧绷,等候着来人。果不其然,一队青衣蒙面人摸索进来,甚至连火把都没点,提了一盏小灯笼,看到她的身影,就有两个将她提了出去,迅速转移。
天很黑,离了灯笼甚至连路都看不清楚,禾洛踉跄着被他们拉扯着前进,几欲摔倒,最后,终于有人不耐烦了,一把将她扛起放在肩上,大步继续往前。而禾洛身子骤然腾空,只觉得脑袋发晕,眼睛充血,还不如被打昏了好。<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