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慕早就看到庆能禅师在和林若南说话,也察觉出他们之间的氛围有些微妙,他无心打扰她们,便直接在床上躺了下来。
同善和同悟两个小和尚便退了出去,回房中坐午课,没一会韩溪也钻了进来,司徒慕一看就笑起来,“你大师父看样子和若南还有的聊,不如歇一会吧。”
韩溪叹了口气,不死心的又探头看了看,才在简易床上躺了下来,双手掌心交叠在脑后,韩溪看着房梁道:“外面的世界太复杂,只有回到这里,才能找回一点本心。”
司徒慕也闭眼道:“这里的确是个能修养身心的好地方。”
韩溪道:“若不是我那师兄一直苦苦相逼,恐怕这里也会成为我的归宿。”
司徒慕咧咧嘴,“算了吧,就你这满腹花花肠子,能舍得下尘世三千繁华?”
韩溪也不辩解,随口问道:“司徒兄你想起那位小蝶姑娘了吗?”
每次听到这个名字,司徒慕都莫名有种心悸感,司徒慕道:“我确定我不认识什么小蝶。”
韩溪闭上眼,“那或许是上辈子的缘分。”
司徒慕心头又是一动,随口应和道:“或许吧。”
想到梦中那个身影,他也不仅有些疑惑,难道真的是上辈子的缘分?所以这辈子他才会再去江陵?
司徒慕知道多想无益,经历过那么多生死,他以前很多心结都解开了,毕竟除了生死,真的再无大事,所以虽然疑惑,却不会纠结不放,既然想不出结果,便也不再深想,睡得迷迷糊糊时,一个人影冲了进来,司徒慕一睁眼,就对上林若南的脸,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她捉住了,林若南给他搭了下脉,随即就一脸嫌弃的放开。
司徒慕刚想问问,一粒药丸就塞进了她嘴里,林若南道:“不错,身体比牛还健壮。”
司徒慕简直哭笑不得,对林若南道:“那真是多谢夸奖。”
林若南撇撇嘴,走了出去。
她一离开,一直假寐的韩溪就翻身起来,凑到门口去看了看又缩了回来,“竟然又和师父在一起了,怎么有那么多话聊。”
司徒慕听韩溪拈酸吃醋的,忍不住笑道:“你和老人家都计较?”
韩溪道:“你是没瞧见她对我那不耐烦的态度,司徒兄,我长得真的这么招人厌吗。”
司徒慕坐起身,拍拍韩溪的肩膀,“兄弟,有志者事竟成。”
韩溪道:“司徒兄说的不错,这样的绝色美人,性子肯定孤傲些。”
司徒慕只笑笑不说话,这样的绝色美人,的确很适合韩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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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可以在寺庙里过几天安稳日子,却没想到当天晚上就出了事,而这件事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寺庙的夜晚很安静,这里并没有过午不食的传统,只是吃的比较早,晚膳依旧是庆能禅师做的,吃完饭后天色还未全黑,庆能禅师就和同悟同善各自回房了。林若南见状也回了房中,司徒慕倒是颇有雅兴的沏了壶茶,坐在院中听风赏月。
韩溪便也陪在司徒慕身旁,两人望着皎洁的明月,默默喝着茶,都没有开口说话,怕扰乱了这份难得的平静。
耳畔是虫鸣之声,在这里的寂静中司徒慕难得的什么都没想,只是静静享受这一切,不得不说,西湖虽然美,但终于太过喧闹,他更喜欢现在的感觉。
直到月上枝头,饮完最后一杯茶,司徒慕才放下杯子起身回房,韩溪便也跟了上来,刚走到门口忽然就停住了脚步。
转身和韩溪四目相对,韩溪的脸色也微微有了变化,司徒慕身形一动就窜到了庆能禅师的禅房外。
禅房内的烛火犹明,司徒慕低声唤道:“庆能禅师。”一连唤了三声也不见里面有回应。
就在这时,晚一步到的韩溪直接大力推开门。
门被推开,里面的情景让两人都大吃一惊,庆能禅师趴在桌上,双臂垂下,一卷经书就落在他脚边。
韩溪奔向庆能禅师,一把扶住他的双臂,呼喊道:“师父。”
庆能禅师的身体还是软和的,但呼吸却已经停止了,韩溪整个人当场就呆住了,他直接跌坐在地,满眼的不可置信。
不止韩溪,就连司徒慕也不敢相信,一个时辰前还在一起吃饭的人竟然就这么消无声息的走了。
韩溪回过神后一把抱住庆能禅师,眼泪不停往外流,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司徒慕搭住庆能禅师的脉搏,他虽然医术不算精,但庆能禅师的确是寿终正寝。
韩溪盯着司徒慕,问:“怎么样?”
司徒慕道:“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庆能禅师是圆寂了。”
韩溪一脸不相信,“不可能,师父身体一向健硕,怎么可能好不征兆就离开。”
司徒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快步走了出去,敲响林若南的房门,林若南已经睡下,但听到声音很快就起身打开房门,皱眉道:“出了什么事?”
见司徒慕脸色很不好,又问:“怎么了?”
司徒慕沉声道:“庆能禅师圆寂了。”
林若南一怔,随即快步走向庆能禅师的禅房,她走的极快,看刚走到门口,就停了下来。
司徒慕问:“怎么不进去?”
林若南道:“这禅房里佛气太重,我进不去。”
司徒慕这才想起林若南是妖身,而房中有佛牙舍利,想到佛牙舍利,司徒慕心头一惊,快步走到韩溪身边,对韩溪道:“快看看,佛牙舍利怎么样了?”
韩溪虽然伤心无比,但一听司徒慕的话也明白过来,将庆能禅师小心翼翼的抱起放在床上后便起身去找佛牙舍利。
装着佛牙舍利的盒子依旧放在原处,韩溪忙打开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