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说完就要走，走了两步又回头要去抱琉璃，司徒慕忍不住啐道：“你这小孩。”
就在这时，脑海里忽然响起江疏影的声音，“司徒公子，本来想伴你左右，现在看来却是不可能了。”
一瞬间司徒慕仿佛看到江疏影出现在自己面前，依旧是那样清理无双，只是眉宇间不再清清淡淡，带着一丝温柔缱绻。
司徒慕自然能看懂，立刻问：“你要去哪？”
江疏影道：“你已经有应龙守护，还有人更需要我。”
司徒慕上前一步，“你要去哪？”
江疏影道：“你怀里抱着的这个女孩儿和那个男孩，都有着黑狐族里最缺的东西，我要陪在他们身边，将他们引上正途。”
司徒慕急道：“可是你灵魄这样弱。”
江疏影微笑道：“这两个孩子可以护住我。”
司徒慕知道江疏影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那……那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江疏影道：“缘来缘去，本就无常。”
其实司徒慕一直知道自己对江疏影是有些不同的，否则也不会答应江疏影将林若南带在身边。
江疏影对于他来说，是红颜，是知己，士为知己者死，他知道她是这样想的，他知道她也懂自己。
司徒慕有时都奇怪，这样美好的女子，为何自己没有好好珍惜，直到她死在他面前，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依旧是知己，没办法更进一步。但也直到她死，他才知道她对自己的心意，那样隐忍有那样深沉。
司徒慕温柔的看着江疏影，“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吗？”
江疏影只是静静的看着司徒慕，忽然对司徒慕伸出手，司徒慕也伸出手，他知道根本握不到，但两人双手相触的瞬间，他却分明感觉到她手心的温度。
司徒慕有些惊愕，江疏影的眼中如百花盛开，她上前一步，轻轻一抱便放开，对着一脸呆滞的司徒慕道：“原来我已经在你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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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慕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疏影道：“或许以后有机缘，我们还能再见。”
司徒慕看着她笑颜如花，一颗心隐隐钝痛起来。
眼睁睁看着她化成一道白光离开，司徒慕回过神来，低头看时，那道白光已经一分为二化做寒衣和琉璃眉间的九尾记号。
林若南和秦元霜等人都看呆了，林若南上前两步，轻轻抚摸寒衣额头的印记，喃喃道：“师姐，师姐是你吗？”
熟睡中的琉璃眉头皱了皱，寒衣的目光也变了，他后退一步，对着虚空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身，对林若南道：“师叔，谢谢你。”
林若南热泪盈眶，转向秦元霜她们，秦元霜道：“既是师妹亲自选的徒儿，我们一定会好好教他们。”
林若南道：“我知道。”
司徒慕将琉璃小心翼翼递给秦元霜，林若南蹲下身对寒衣道：“好好在这修炼，我师姐既然收你们为徒，就多去她以前住的洞天福地，哪里有很多藏书，你们或许能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修炼之路。”寒衣恭恭敬敬道：“是，师叔。”
林若南道：“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寒衣道：“我们必不会辜负师父和师叔的期盼。”
林若南微笑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
林若南转向秦元霜等人：“师姐，拜托你们了，我走了。”
秦元霜深知林若南的脾性，知道留不住，便道：“累了倦了，随时都可以回来。”
林若南笑中带泪，这一次她没有压抑自己，走几步回头看一下，直到那些熟悉的身影再也不见。
出结界后司徒慕道：“今天太晚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宿吧。”
林若南道：“方才我发现你有晃神，是见到我掌门师姐了吗？”
司徒慕想起最后的道别，心中有些酸涩，道：“嗯，她来跟我道别。”
林若南道：“其实我看得出来，师姐对你不同，否则也不会死后一缕灵魄还要伴着你，只是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了。”
司徒慕沉默了一会，问道：“九尾天狐真的灭绝了吗？”
林若南很坚定道：“不会，肯定会有新的出现。”
司徒慕道：“天色已晚，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放眼望去，四周白雪皑皑。
林若南道：“不管怎样，多谢你的包容。”
司徒慕微笑道：“既是朋友，何须言谢。”
两人骑乘着坐骑下了山，一直行到雪线之下草木郁郁葱葱之处，司徒慕道：“今晚就住在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