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者的声音惊醒了他们,纭舟看向帐口,发出惊呼声:“五娘子?”
来者正是那次仙门之旅遇上的强盗头子,下腭那一片可怖的疤痕仍在,她的脸上多了风霜,身上穿着游牧民族的皮衣,头发散乱扎着,活脱脱就是一个西北的牧人,见到纭舟,眼中的妒忌之意大盛,居然不带任何隐瞒的,赤裸裸的表露出来,走过去想挽住奚南的胳臂,却被他躲了开来,她咬了咬唇,道:“大人,漠蝎部落的首领请你去。”
奚南看向纭舟,她推了他一把,等男人离开去,只有女人的场景冷了下来。
“你肯定想问,我怎么会跟着他的对吧?”
纭舟不语,听她缓缓讲述:“我自从仙门后,就一直跟着你们,可惜,那时候一直没有机会,后来你们去了西北,我也跟了去,一个人在那里闯荡,那时候真是天真,什么都不懂,最后被别人抓住,倒也吃了不少苦。”
语气虽然轻描淡写,可是纭舟能想象的出,她一个女子,又是西北民族恨之入骨的凤汉人,怎会过的舒坦,只听她续道:“后来,救了我的就是奚大人,我才发现,我当初的眼光没有错,这样的男人才当得起的我的夫婿,会对这样的男人放手,你真是个大傻瓜!”
说到最后,五娘子的脸就贴着纭舟,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传来,想来刚沐浴完毕,没有伤疤的肌肤散发出诱惑的光彩,似在对眼前的女人宣战。
纭舟歪了歪头,问:“你和他有过肌肤之亲了?”
五娘子妩媚一笑:“当然,他在床第之间,可是生猛的很。”
“真可惜,你以后没机会看到了。”纭舟送出一个体谅的表情,在五娘子看来,却是刺眼的紧,“他是我的,我不会容许你染指他。”
“即使我与他有过肌肤之亲!?”
纭舟走到门口,站定,转身看向俏立帐中五娘子的面容,那面容中含着无法言喻的怨恨与妒忌,淡然回答:“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以后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
说完,便向着外面走去,不管身后的目光多么沸腾,她现在所需要的,不是与五娘子纠缠,而是去找他质问清楚,她可以理解,可是有哪个女人会不介意?在军营中小心的躲过地上的人,想去找奚南,却在半途中碰上了程咬金。
“赶紧回去,骄阳要你立刻去见她。”
纭舟犹豫了下,还是随着玄祥去了,回到原先奉天的宅子,乘着梳洗的当儿,赵谦来与她商量以后的计划,等见得她一身斑斑点点的红痕,怔仲了下,随即又移开眼光。
“你真准备蓄兵封地?”
“是的,这个要求并不过份吧,与那张黄金做成的椅子相比。”
纭舟手中不停,束好腰带,刚才与奚南的燕好让她满身是汗,真想冲个澡好好清洗一番,可是这些事却不能放下,她看向赵谦,却见他眼神躲闪,愣了愣,这才醒悟身上的痕迹,却只能闭口不言。
“凤汉并无此先例,你要骄阳如何答应?”
“谁说我要蓄兵,只是招些皇子的家丁而已,再带走一些奉天的教头。”
纭舟的说法让赵谦想了半天:“朝中大臣会怎么说?”
“不管,凤汉的皇权很强,女帝应该会巴不得我离了奉天,这次我会把爹爹带走,没的商量,而且我在外面,才能保住骄阳啊,不然我一走,骄阳她在这里,还不是死路一条?”
看着妻子脸上冰冷的笑容,赵谦有片刻的恍惚,他宁愿这些话是他讲的,而不是从她娇嫩的双唇中说出,反射性的合上手中的扇子,他坐了下来,想要考虑些漏洞,可是,心中翻腾的情绪却无法冷静头脑,他在房中走来走去,终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再抬起头来,却不见了纭舟身影。
猛的觉得心中一痛,脸上火烧般的热了起来,难道说她走了?难道说她消失了?赵谦跌跌撞撞的摸出去,脑中一片浆糊,什么事都辨不清,眼前都是模糊,有旁人的惊呼声响起,还有器具翻倒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
赵谦觉得身体一沉,膝盖触到冰冷的地面,身体蜷缩成一团却仍然抵不住那从腿间泛上来的寒冷。
好冷,真的好冷,深入肺腑的冰凉一寸一寸的漫延开来,冻结他的呼吸,有脚步声传来。
他的意识坠入黑暗前,最后浮现在脑海水面上的,是那个傻兮兮被长矛挂着,钉在墙上的女子身影,还有晶亮的迷糊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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