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陌想起之前父皇曾经未问出口的问题，只是他的那句“不愿意”已经完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如今当沈量说出这一消息时，北寒陌已经预料到了。</p>
沈量沉思片刻，看着北寒陌道：“废立太子，立北子桓为太子。”</p>
“这是个很好的选择，他担得起。”北寒陌给沈相斟茶，一副坦然的模样，长孙恒探究得看着北寒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p>
北寒陌不置可否，他起身走到窗边，窗边的案子上还放着上官瑾若的画像，他道：“本王似乎好像答应了谁要离开这里，离开她不喜欢的这里。”他低头看着画中的人儿，是她吗？他曾经是答应了她吗？她很讨厌皇宫吗？</p>
“看来陌王爷是不爱江山的，老夫无话可说。瑾若曾经给老夫说过陌王爷无意于天子之位，如今看来是真的。”说完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册子交给北寒陌：“老夫虽老了，但是也深知京中之事，陌王爷选择，老夫尊重，这是你要的。”</p>
北寒陌颔首：“谢相爷关心。”沈相看了一眼北寒陌，想到瑾若，皱纹纵横的脸上，一双眼睛有些湿润，“罢了罢了，事已至此，老夫只希望王爷保重，一山不容二虎，王爷应该比老夫更明白，如果桓王登基，对于陌王爷意味着什么。”</p>
长孙恒陪着沈量一起离开，北寒陌打开册子，过了半个时辰，他合上册子，闭上眼睛。心里的沉闷说不出来，午饭简单吃了一些，午后便吩咐张毅备马，他要去郊外骑马。</p>
深秋的季节天气很凉，北寒陌没有披披风，只穿了件单衣在落满落叶的郊外骑马，俊朗的外表，熟稔的马术，马场的养马人都不得不感叹陌王帅气的英姿。</p>
骑马在风中狂奔，北寒陌得心才稍稍能平静一些，此时的他害怕一人静静得坐着，哪怕现在只是一匹马陪着也好，可是他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上官瑾若的身影在他眼前挥之不去，马蹄深陷，明明可以飞身下马，可是他没有，任由自己狠狠得摔在地上。</p>
浑身沾满了落叶，北寒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马场的侍卫看到，忙上前，北寒陌厉声道：“退下。”</p>
此时的马场上并没有皇家的其他人，北寒陌枕着自己的双臂，眼睛看着天空，顾不得自己身上的尘土和落叶，耳边传来特别的声响，一个身影拿着长剑从上而下俯身而来，北寒陌直接闭上了眼睛。</p>
那人蒙着面，剑尖快要接触到北寒陌脸颊时，一个翻转，站在一旁。</p>
北寒陌睁开眼睛，没有看来人只是看着天空：“我知道你下不了手。”</p>
北子桓一把扯开面布，一身臧绿色衣服，剑尖抵在地上，“本王不会让你如此死去，本王说过你要付出代价，这个代价本王给你留着。”</p>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反正在这个世上，本王失无可失。”北寒陌说完，嘴边轻扯一抹苦笑，看在北子桓眼里，却是那般落寞，不过这份落寞抵不过他心里对他的仇恨，与其说是仇恨倒不如是说背叛，他从未想过去相信一个人，可是当他愿意去相信时，这个人却要了他母妃的命，想到这里，他怒吼道：“北寒陌，拿起剑，我们决一高下。”</p>
北寒陌坐起身，当时仍是坐着，扭头看着他，他仍旧是太过极端，无论做什么都是，眼睛中有些不屑：“你可以杀了我，我又不反抗，不过我不会跟你打。”</p>
在北子桓的怒瞪下，他拍拍手上的土，重新躺了下来：“这里的天气真好。”</p>
一个黑衣女子从林间策马而来，北寒陌认得，道：“乌珠，好久不见，你得失而复得，本王替你高兴。”</p>
“谢谢陌王爷。”乌珠说完，走到北子桓身边，“桓王爷，我们回府吧！一切等陌王爷恢复记忆了再说不迟。”</p>
北子桓摇摇头：“本王今日就要给母妃一个交代。”</p>
“王爷。”乌珠拉住他的手臂：“王爷明明知道这一切不是陌王的错，为何还要苦苦相逼？陌王爷已经失去了王妃，这还不够吗？”</p>
“不够。”北子桓提高声音，脑海中浮现出瑾若的身影，那般美好的人儿，他怒指着北寒陌：“你配不上她的爱，配不上。”</p>
看到北子桓如此，乌珠很想问他，他到底是因为母妃还是因为瑾若才恨上了北寒陌，是恨他没有保护住母妃还是没有保护住瑾若，可是她没有开口，手却握着北子桓的手臂不放。</p>
北寒陌从地上起身，走到两人身边，对着乌珠道：“如果他真的要恨一个人，那么就恨本王吧。如果不是本王，也许吴皇妃不会这么快走到这一步，本王为了救自己的母后是把桓王的母妃逼上了绝路，这是事实，这是北尧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