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指着水泥瓦说道:“这种水泥瓦按照现在的制造标准,水泥和沙子的比例是1:1,一袋水泥能够生产五十块水泥瓦,一吨水泥就能生产一仟块瓦。按照现在的市价每块瓦能卖8角钱,一吨水泥能产生利润是八百元人民币,去掉水泥成本160元吨,在扣除人工和沙料的钱,一吨水泥生产出的水泥瓦纯利润就是四百元人民币。”
何成吧嗒了一口旱烟,缓缓说道:“沈家侄子算得很精细,确实是这个帐,而且利润大的吓人。”只是疑惑的看着沈浪,不知道沈浪算这个细帐有什么用,与他说的多赚几个钱又能有什么必要的联系。
沈浪见几个人疑惑不解的看着他,继续说道:“按照正常的泥沙比例制造出来的水泥瓦,它的使用寿命要超过十五年,如果按照1:5的比例制造水泥瓦五年内根本看不出它与正常制造的水泥瓦有什么本质区别。”沈浪顿了一顿看着面前的几个人,何成脸上阴晴不定,陈岗和沈彬先是发了一会子楞,然后满脸的喜色,明白了沈浪话里的意思,只有黑子的表情木纳,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沈浪不给他们插话的机会,继续说道:“如果按照我的方法,水泥和沙子按照1:5的比例来做瓦,我们每吨水泥就能多做出4000块水泥瓦,市场价能多卖出3200元。”按照沈浪的方法多做出来的水泥瓦自然就落到他们手里,却是无本却利润丰厚的好买卖。
众人听到这里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沈彬和陈岗兴奋的站了起来搓着手,只有何成使命的吸着烟一声不吭。
沈浪盯着何成的反应,几个人也都跟着沉默了起来。
何成却是知道几个年轻人都在等着自已的表态,心里犹豫、挣扎,终于站了起来,盯着沈浪道:“我何成做了一辈子老实人,不偷、不抢、不盗、不违法乱纪,到头来一个子都没攒下。这镇里的窑场从开始创办我就过来了,我虽然不识得几个大字,但也是知道的,这窑场每天都在挣钱,可是窑场里的帐上就没见到它有过余钱,只看见那些个头头脑脑每日里进出饭馆,我就知道,这窑场啊,用不了几年就得关门大吉了
老实又有什么用,我何成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罢了,我今儿也跟你们疯一回,只要能挣足钱,够把我闺女的大学供读下来,我这把老骨头凭你们折腾了。”
几个年轻人听了何成表态立刻欢呼起来,恨不得立马便行动起来,挣到足够的钱。何成不理会兴奋异常的沈彬和陈岗三人,对着沈浪说道:“这个法子确实行得通,只是”
沈浪知道何成是担心这样一来质量下降,被人发现问题该怎么收场,笑着解释道:“何叔,你不用担心。你看,一吨水泥,我们用一半的水泥做正常的水泥瓦,另一半按照我的方法做,卖瓦的时候,如果是个人买,那么每十块好瓦里就掺杂一块差一点的,老百姓也不会吃太大的亏,咱们良心上也过得去。如果是公家买,不用我教您,您也知道该怎么卖了吧!”沈浪嘿嘿笑了几声,何成惶然大悟,两人对望一眼,一齐笑了起来。
沈浪倒不担心自己的损招,会不会带坏几个还算质朴的农村青年。到是镇里的窑场真应了何成的话,在九二年的时候就完蛋大吉,九三年承包出去后风光了一年,九四年宽城经济开发区开始建设,直接被行政征收划归到开发区内,当时承包商还得到了一笔数目相当可观的补偿金。
沈浪的目标并不是眼前的丁点利益,前期的原始积累难免会损害一部分人的利益,这也是在所难免的。想着左右雨筠的那条宠大的经济巨龙,和她背后只手遮天的宠大势力,沈浪就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所要走的是一条多么艰辛的道路。沈浪又交代四人具体的事宜,众人这才散去。
回到村里的时候,太阳偏西,大多数的人家炊烟袅袅。远远就见自家院子外面停着辆墨绿色的警车,院门敞开着,不少人围在门口向里面张望。
沈浪皱着眉,晓得九一年暑假,秀水镇副镇长郭钟指使情妇徐佳陷害舅舅大约就在这个时候。虽然后来查无实据,却把舅舅的名声搞得极臭,没法继续担任秀水镇民政助理的职务,直到几年之后,郭钟因贪污受贿、乱搞女人,东窗事发后,真像才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