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音只觉周围有无数双眼睛在打量着她,如坐针毡,可是又不能推托,必竟从一开始她是有这心思。
接过毛笔,用漂亮的梅花小楷写下了一“回环诗”,小时候曾和母亲玩过。
“赏花归去马如飞,去马如飞酒力微,酒力微醒时已暮,醒时已暮赏花归。”刚刚挂出来,身边一围观的男子朗声诵出:“姑娘好才华!”
雪音此刻才回转身子,在她的身后,站着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她依旧是微微一笑,示与他打过招呼。
柴英忙道:“佩服!佩服,在下尚未看明白,这位公子竟已读出来了。”
男子细细地打量着柴英,都道南朝人杰地灵,连个男人也长得比女人还好看,不过这位女子也长得美丽,如花似玉,举止落落大方。
老翁取下“旗”韵七言诗,递与雪音道:“姑娘,你猜对灯谜,这只灯笼归你了。”
伸出纤纤玉手,雪音yu接过灯笼,那老翁却趁机在她纤手上mo了一把。她秀眉微颦,正yu怒,却见老翁面无表情,似什么也没生。真是为老不尊,一大把年纪了还mo小姑娘的手。
“先生保重,小女告辞——”雪音接过灯笼。
柴英含笑道:“岁寒草堂静候姑娘大驾!”
四目相对,依旧是她浅淡笑容,纯粹又不失甜美。她款款还礼,提着灯笼款款往别处移去。
毒漫延得比预想的要快,已经转为蓝色,还记得在边城时是粉色,抵京后变化红色,又在短短一个月内转为紫色,不过半月工夫已是蓝色。用不了七日,手腕上的毒会转为黑色,然后她会一命呜呼。
提着灯笼,迈着轻柔的步履,回想起在七王爷的茅舍(今晚才知,那个茅舍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岁寒草堂)里看过的《毒药大典》,“毒寡妇”的五步颜色转换,紫色变蓝色是半月,那么蓝色变黑色是七天,而黑色至死亡便是三天半,也就是说,她的生命还剩下十天。
十天哦!
“买胭脂、颜料喽……上等的孔雀蓝!上等的朝霞红!”
如果让她手腕的桃花永远变成紫色,奶娘和红花就不会现异样了,已经走过,她复回转身子,进了胭脂铺。
“店家,有葛巾紫吗?”
中年妇人见有人上门,忙忙应道:“有,当然有了?”
捧着手中的葛巾紫,她明白,真正的孔雀蓝、朝霞红、葛巾紫只有皇宫里的娘娘们才用,因为这些东西价值连城。
“多少钱?”
“二十两银子!”
她笑,道:“店家说笑吧?葛巾紫数金难求,只卖二十两银子。还是说,这根本就是假货?”顿了一顿,“五两银子,卖不卖?”
店家轻叹一声,将甲彩递与她。
从怀中掏出零碎银子,将甲彩揣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