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娘抿嘴说道,“二皇子与二王妃坏事做尽,这次二王妃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不知他们以后是否能收敛些。”</p>
温荣眉眼不抬,以后?若无意外,泰王府怕是没有以后了。</p>
……</p>
泰王府正如衔樱阁里几位女娘讨论的那般,并不太平。</p>
下午二皇子板着脸将韩秋嬏接回府,一语未发,直接将韩秋嬏关至厢房里,锁门后又吩咐了几名嬷嬷看守。李徵任由韩秋嬏在厢房里砸门呼喊,阴狠冷漠的与嬷嬷说道,“看紧点,不用给她送水送吃食,但也不能让她自杀死了。”</p>
交代后李徵抛下韩秋嬏径直去寻幕僚商讨政事。赵大郎惨死,通敌文书被发现,紧接着圣主就命李奕彻查此事,这分明是不相信他,在怀疑他了。李徵觉得十分头疼,他不可能坐以待毙,实在不行他只能反,否则这些年的苦心经营,俱将付东流水。</p>
李徵同幕僚一讨论就是两个时辰,陪幕僚用过晚膳后,李徵才去看韩秋嬏,走到厢房外,李徵不耐烦地向看门嬷嬷问道,“怎样?”</p>
嬷嬷躬身压低了声音回道,“初始二王妃还有力气喊闹,小半时辰后约莫是渴了,喊着让奴婢等送水进去,奴婢照二皇子吩咐不曾理会,二王妃又骂骂咧咧了一阵子,就彻底没了声音。奴婢有命小婢到窗棂那盯着,不敢让二王妃有甚闪失。”</p>
李徵冷哼一声,“愚不可及的泼妇。”说罢命嬷嬷将门打开。整整两个时辰韩秋嬏皆滴水未进,素来养尊处优的她哪里经受过这些折磨。韩秋嬏此刻正一滩烂泥般地软在矮榻上,嘴唇发白干裂,听到门开的声响,韩秋嬏直起身子,瞪大眼睛冷冷地看着李徵,气势上倒是不肯输半分。</p>
韩秋嬏对二皇子本无情意,大婚后她虽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她并非没想过就此认命,一心扶持二皇子荣登大宝,将来她亦可母仪天下。可没想到,全礼后不过一月,李徵就娶了褚家娘子做侧妃,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和处境。</p>
现在全盛京都知晓李徵每日每日的冷落她,独宠那褚贱人,她早没了脸面。昨儿她不过是替泰王府惹出了一丁点麻烦,李徵就想起她,巴巴儿来找她兴师问罪了。</p>
韩秋嬏忍着满腹饥渴,讥笑一声,不阴不阳地说道,“我还以为你要将我饿死渴死在厢房了。怎么?是不是还要靠我爹来替你完成大事,所以心虚胆怯,又过来寻我了?既然有求于禹国公府,就快让奴婢送水送吃食进来。”</p>
李徵攥紧了拳头,手背崩起一根根青筋,他本就愤怒韩秋嬏替他惹下祸事,现在韩秋嬏非但不知错不讨饶,反而阴阳怪气的继续激怒他。李徵恨不得一拳打烂韩秋嬏这副令人恶心的嘴脸。李徵压着怒火说道,“你这个愚妇,你可知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替我惹下了多大的麻烦。”</p>
韩秋嬏撑住矮塌起身,一脸不以为意的表情,“那疯了的赵二娘确实是我带出府的,可那又如何,不过是刺了温荣一刀罢了,太后和谢琳娘可是毫发未伤,我有何错,就算有错,错也在赵家那。”</p>
李徵浑身发颤,被气的一时语滞,他怎会娶这种女人做正妃,当初圣主下赐婚圣旨时,他真应该在含元殿前长跪,求圣主收回成名,不论如何,他都不该让这丧门星进门。</p>
不知是否被饿的丧失了理智,韩秋嬏越说越兴起,双眼铮铮地冒出凶光,“可惜了可惜了,赵二娘那一刀竟然会刺偏,谢琳娘和温荣娘这两个恶毒的女人都该死,她们装模作样处心积虑的对付我,总有一天,我要亲手将她二人千刀万剐,以解心头恨。”</p>
李徵一步一步朝韩秋嬏走去,表情扭曲,“心头恨?你的心头恨不就是未遂心愿嫁给三弟吗,你以为凭借你那当禹国公的阿爷,还有在宫里享了一时荣宠的韩德妃,就能嫁去临江王府?”</p>
李徵仰头大笑,“韩秋嬏,你可知晓,圣主早就在削你阿爷的兵权了,而韩德妃则在王贵妃的算计下被弃入冷宫,现在是死是活都无人知道。你还以为自己是集万千宠爱,可以让盛京贵家女娘捧着奉承的韩秋嬏吗?别做梦了,若不是我念在你我尚有夫妻之名的份上,好吃好穿地供着你,否则早将你这废物关入柴房,眼不见心不烦了。如此你非但不安分守己的在府里呆着,反而自作主张领了赵家人到太后跟前大放厥词,你以为借赵家娘子的事儿能令温府难过吗,你太天真了,你是不是真不知太后与温老夫人的关系?就算今日温家娘子拿刀将赵家人脸刮花,太后也只会让她们抄几卷佛经就了事的。”</p>
韩秋嬏听到阿爷和姑母都落魄了,眼睛越瞪越大,李徵后面再说什么,她都不曾听进去。</p>
韩秋嬏早就想同李徵撕破脸皮,故指着李徵的鼻子大声吼道,“你胡说,别以为你信口雌黄几句我就会相信你,阿爷和姑母早就替我安排好,我本来就是要嫁给奕郎的,是温荣娘、谢琳娘那些贱人在背后做了手脚,才让你捡到便宜,你非但不好好待我,还宠爱褚侧妃那个贱人,我总有一天要将褚贱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并杀了。”</p>
啪!厢房里响起一声脆响,韩秋嬏被李徵狠狠一巴掌打翻在地……(未完待续)</p>